衆人紛紛往屋裡去,還沒進去完,就聽見一聲尖叫聲,然後看見一個穿落霞紫衣裳的姑娘羞得一臉臊紅地跑出來,半天才說出一句:“這裡有人私通。”
緊接着又有幾個年輕姑娘跑了出來,滿臉绯紅,羞得說不出話來。
張雪柳手絹掩唇,裝作一臉驚訝的樣子:“這怎麼會?哎呀,不會是想偷夜明珠吧!”
“來人啊,快把裡面的人抓起來,看看夜明珠是否還在。”
立刻就有人沖進去,将屋裡的人帶了出來。
一男一女衣衫不整地被帶了出來,男的一身酒氣,不甚清醒,他裸着上身,猶見胳膊後背的紅痕,女的頭發淩亂,衣衫不整,捂着縮成一團,臉不敢見人。
有人認出來,那男的貌似是禦林軍的人,叫錢世昌,平日裡最愛美酒與美色,仗着他姐姐是宮裡的嫔妃,胡作非為慣了,在這種場合下竟然還沒酒醒。
不過膽子也太大了些,竟然敢在成國公府亂來。
衆人對他的行為非常不滿,有的皺着眉頭,有的滿臉唾棄,也有的一臉看好戲的模樣,想知道是誰家府上的女眷如此放浪。
“姑娘,夜明珠還在。”說着将盒子打開,給張雪柳查看。
張雪柳掃了一眼,輕微點頭:“将它送到成國公夫人處,務必親手交給她。”
說罷轉頭看向地上的一對男女,表情閃過一絲得意,還不是落在我手上了。
她揚聲問道:“你是哪個府上的,竟敢在成國公夫人的壽辰上放肆,還不擡起頭來讓大家看看。”
那女子顫抖不安,似乎知道丢臉極了,根本就不敢擡起頭來。
張雪柳越發得意,對身旁的人使眼色:“去将她的頭擡起來。”
裁霜立刻上前,抓着女子的頭發強迫她擡頭暴露在衆人面前。
在場的人低聲詢問這是哪家的人,都搖頭不知。
張雪柳将一切盡收眼底,眼底閃爍着得逞的快意,很快她就會讓甯錦蘿身敗名裂。
裁霜第一時間就發現了不對勁,自己手下的這個并不是甯錦蘿,立馬附身在張雪柳耳旁。
張雪柳神色震驚,眉頭緊皺,當即反駁她:“這怎麼可能?”
聲音有點失控,衆人的視線被吸引了過來,張雪柳無暇顧及,親自擡起那女子的頭去看,指節十分用力,保養得精緻無比的指甲都要陷進皮肉裡。
這張臉比甯錦蘿的遜色得多了,連十分之一都比不上,張雪柳氣得渾身顫抖,一口銀牙幾欲咬碎,竟然不是甯錦蘿那妖精。
“她去哪兒呢?”張雪柳狠惡地看着那女子,那雙吊梢眼裡充滿驚慌失措和畏懼。
“奴婢不知道,我帶着錢公子一進來,她就不見了,錢公子很生氣,就硬拉着奴婢發洩。”
張雪柳狠狠推開她,語氣狠厲:“沒用的東西。”
那錢公子聞到一陣芳香,半睜着眼,模糊間眼前站着位妙齡女子,滿身華貴,不覺伸出手抱住她雙腿,口中喃喃道:“美人,你來了。”
“啊……放開,你個混蛋。”張雪柳雙腿受束,奮力掙紮起來,旁邊的下人立刻将他拉至一旁。
張雪柳漲紅了臉,一雙眼裡滿是憎惡,大腿上仿佛有蟲爬噬咬的感受,恨不得拿刀剜去。
她将這一切都怪到甯錦蘿頭上,要不是她,自己怎麼會被臭男人非禮。
“讓人把這件事告訴成國公夫人,讓她來派人來處理。”張雪柳咬着牙說道。
不想再此地久留,張雪柳轉身對外走,衆人讓出一條道來。
人群中,張雪柳看見了那張讓她恨不得毀掉的臉,那樣鮮豔刺目,此刻正笑盈盈地看向她,似是嘲笑,挑釁。
一股強烈的恨意湧上心頭,張雪柳手握成拳,雙目緊緊死盯着她,似乎要将她一點一點撕碎。
成國公夫人派了人來将他們帶走,衆人也陸續散了。
杜若水看夠了熱鬧,滿足了她的好奇,心情十分愉悅。
她道:“剛剛那張雪柳臉色怎麼那麼難看,好像遇見鬼一樣。”
甯錦蘿心裡一樂,可不就是。
趙知遙拉了拉她的衣袖,輕輕搖頭:“勿要在背後議論别人。”
杜若水癟癟嘴:“我又沒說什麼。”
幾人沒在此地多停留,便離開回到宴席之上,桌前的杯盤盡數撤去,擺上鮮果點心與美酒。
李氏遙遙就望見了,将她招至身旁詢問:“剛才怎麼不見你人影?”
甯錦蘿道:“裙子濕了,讓丫環帶我去處理了下。”
李氏看了她裙子一眼,布料上的酒漬半幹,仍有些水痕,便叮囑道:“多少小心點,别讓他人看了笑話。”
甯錦蘿記在心裡:“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