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撞見他眼神兇狠地一幕,不禁吓了一跳,不由得小心翼翼問道:“你怎麼了?”
梁峥眼神裡的冷意微微收斂,偏過臉向另一邊:“沒什麼。走吧,回去了。”
回去路上,兩人幾乎沒怎麼說話。
實在是剛才梁峥的眼神真的兇狠到有些可怕,像極了嗜血殘忍的惡狼,想要将人生吞嚼碎。
甯錦蘿偶爾用餘光瞥他一眼,見他神色如常,這才微微放下心來。
可能剛才的表情有些吓到她,梁峥時不時看向甯錦蘿,想說的話到了嘴邊又吞了回去。
如此反複,最終終于忍不住了。
他輕咳一聲,像是随着閑聊般問道:“方才那位羅公子,表姐似乎對他很不一樣。”
“羅公子于我有救命之恩,自然要以誠相待。”甯錦蘿脫口而。
“我看羅公子似乎對表姐有意,表姐你如何看?”梁峥不動神色觀察她的表情。
“羅公子隻是我的恩人而已,其他的根本不可能。再說了,你不要以貌取人,雖然他看起來有些像壞人,可實際上他是個好人,很有俠義心腸,也不挾恩圖報。”
甯錦蘿柔聲,臉上不覺露出贊賞的笑。
梁峥臉色差了起來,嘴角向下撇去,垂下眼眸心裡默默醞釀着什麼。
梁峥送甯錦蘿回到海棠院,院中風景如畫,滿院飄香,甯錦蘿站在門口,回頭笑靥如花看着他。
“多謝二表弟送我回來,進來坐坐吧。”
梁峥眼神微動,視線微微移開,淡淡道:“不用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将手中的東西遞向她,甯錦蘿視線落在上面,伸手接過,“好。”
不知為何莫名有些失落,還沒細想,便被打斷,就聽見落霞在揚聲叫她。
“姑娘回來了。”
将思緒暫且擱下,甯錦蘿望了眼梁峥離開的方向,回身朝院裡走去。
“姑娘去參加壽宴可是累了,快回房坐下歇歇。”
落霞接過她手中的東西,摻着她回了房間。
落霞一邊給她倒水一邊說:“姑娘為何這麼晚才回來,方才大夫人還派人來問姑娘身子好些沒,姑娘今日是不舒服嗎?”
甯錦蘿搖搖頭道:“不必擔心,已經好多了。”
落霞仍舊不放心:“要不還是請個大夫來瞧瞧吧。”
“真的不用。”甯錦蘿堅持道,“去幫我準備些熱水,我想洗個澡。”
落霞點點頭,帶上門便出去了。
舒舒服服泡在熱水裡,身上的疲乏頓時舒緩了不少,甯錦蘿發出一聲滿足地喟歎,洗掉身上的疲憊。
素手拿着棉帕從胸口、肩膀、手臂擦過,整個身上,透着淡淡的粉紅。
腦中不自覺想起在李府水榭裡的事情,又閃過梁峥的面容,一時間不由得有些煩躁。
身子靠着浴桶下滑,直至水沒過下巴,感受着熱水将自己完全包裹起來,甯錦蘿朝水面上輕輕吹氣,将浮在面上的花瓣吹聚在一起。
聽濤院
方平立在梁峥面前,将打探到的消息一一禀告。
“公子,今日在李府,大夫人似乎想将您的表兄——李安初公子介紹給表姑娘認識,根據李公子的反應來看,他對表姑娘是很滿意的。”
“這也難怪,表姑娘如此天仙似的玉人,任誰見了都是喜歡的。公子,你說要是李公子看上了表姑娘,你可怎麼辦呐?”
“這李公子又是你的嫡親表兄,你又喜歡表姑娘,真叫人為難。”
“其實從年齡上,我看還是李公子要合适些,要是公子你再長兩歲就再好不過了。”
方平小嘴叭叭個不停,說得是唾沫子亂飛,滔滔不絕,根本沒有停下來的迹象。
隻見梁峥臉色越來越難看,變得一片鐵青,眉頭緊皺,籠罩着一片陰郁。
“說夠了沒有?”梁峥杯子用力地朝桌上一放,手背青筋暴起,語氣森然,整個人猶如寒潭之冰,散發着寒意。
方平讪讪住了嘴剛才一說起來話來就有些忘形,大概是說到公子的痛腳上了,這才讓他如此不冷靜。
梁峥内心根本平靜不下來,一想到李安初有可能會成為甯錦蘿的夫婿就十分煩亂。
擡眸對上方平慌亂的視線,梁峥狠狠瞪了他一眼。
方平自知有錯,自覺地垂下腦袋,縮在一旁減少存在感。
這時,梁峥突然問:“榮王府的那個人都審出什麼來了?”
方平先是一愣,随後反應過來道:“公子,那個人嘴還挺硬的,自從前日被我們逮住了後,到現在是滴水未進,什麼都不肯說。”
梁峥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面無表情。
“屬下無能。”方平感受到了責怪,忙将頭低得更低了。
“去看看。”梁峥起身,率先走出房門,方平緊跟而上,心想“閻王”親自來審,這下那人可有得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