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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吟夏一同被護衛護送回客棧後,餘長笙隻覺昨夜的一切仿佛像場夢境一般。
“公主……”客棧裡,吟夏自責地輕咽一聲,淚水與抽噎便止不住地聲聲而下。
“都怪吟夏,公主身陷險境,吟夏卻沒能守在公主身邊護公主周全……吟夏真的罪該萬死……請公主責罰!” 撲通一聲,吟夏便重重跪倒在地。
餘長笙深深地歎了一口氣,苦笑着輕輕地将她扶了起來,“若不是我執意要去,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昨夜那樣混亂的場景,不是誰都能把控得住的,你就不要再自責了。”
“公主……”吟夏幽咽着,臉上的淚水哭得更兇了,“公主,以後無論發生什麼,吟夏一定都不會再離開公主半步了!”
“好。”餘長笙沉沉回應。
上巳夜幾天後,大火的事已經漸漸平息,周圍的百姓談論起來,卻都全部脫離不了四個字——妖王、報複。
妖王縱火?為了報複?餘長笙靠在窗邊,沉思纏滿眉頭。眼下,左承安的事情還沒解決個明白,這場大火卻又流傳出一個新角色,事态……越來越讓人勞神了。
“公主……聽護衛說那夜把賭場疏散後,看見是一位黑衣人将你救走了,不知那位英雄可有留下名号?”
“救我那人……就是那夜把我騙去妖獸賭場的那人。” 餘長笙回憶着,神色有些不好地道。
“叫……左承安?是他救了你?”吟夏頓地驚愣起來。
“是他救了我。但……這人确實如你之前說的那般古怪,我一醒他就問我要解藥,可我先前隻和他見過一面,我為何要給他下毒,又何曾給他下過毒啊,真的是莫名其妙!”餘長笙無奈地抱怨道。
“他……他到底想幹嘛?”吟夏思考着,腦袋混亂。
“嗯……”餘長笙撐着下巴沉思着,搖頭道:“不知道……”
“啟禀公主,屬下有一事禀告!”餘長笙正坐在房間的窗戶旁放空,門外就忽然響起了護衛亢亮的聲音。
餘長笙立馬雙眼一顫,趕忙地回過頭來,“是不是要你查那人有消息了?”
“回公主,是。”那護衛回答,“這幾日經過屬下打聽,那個叫左承安的人是住在鏡都和瑞州交界處的一個獵戶人家,家中僅有的師父已在半年前去世,現無妻無兒,也無其他家戚。而他眼睛上的傷,據說也是半年前打獵時被黑熊所傷。”
“以上便是屬下打聽到的全部消息。”說完,那護衛便靜靜候着,等餘長笙的下一步指令。
“被黑熊所傷?”餘長笙失望地凝了凝眉,有些半信半疑。但若真是如此,那……想着,餘長笙便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對護衛黯淡道:“好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是!”護衛應答一聲,便轉身退下。
“看來真的不是他?”餘長笙又不願放棄地糾着,腦子裡清晰地閃過了他淩厲的臉龐和那隻被深邃眼罩蓋住的眼睛。
“公主,我想你應該慶幸不是他,若真的是他,那事情辦起來可真是會太棘手了。” 看出她的遲疑,吟夏慶幸地安慰道。
“嗯……你說的對!”雖然是無功而返,但餘長笙心中至少還真的有一些安慰,便也附和地埋怨道:“這個人又兇又狠又又不講理,之前攤上他可真的是倒了八輩子的黴,我還真應該慶幸要找的人不是他!”
“不過……”說着,餘長笙又失意地垂下頭,黯黯地傷神道:“我什麼時候才能找到他啊……眼睛啊眼睛你快告訴我你的主人到底是誰吧,我真的要被他折磨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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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忙忙又過了幾日,要尋的那人卻依舊無果。無奈餘長笙隻得即刻啟程,趕路回京。
“鏡都……”馬車上,餘長笙又忍不住地回憶起了護衛說的那些消息。
“吟夏,你說這鏡都都已經被奴役十幾年了,這妖王到底有何能耐竟然又将其獨立成國了?”
吟夏想了想,不确定地回憶着,“聽說好像……是以前的妖王又回來了,帶着那的妖獸又重新占領了鏡都,建立了妖國。”
“妖王……好啊就是他,害我父皇整日憂思重重,頭發都白了許多,要見到我一定不放過他!”餘長笙恨恨地放話道。
“小姐,那可是妖王……武功蓋世,修為高深啊……”吟夏又擔憂地拆穿道。
“哼,就算是妖王,也不過是一個低賤的妖罷了,能死在我的手上是他的榮幸!”餘長笙揚聲大喊,可還沒等她反應過來,馬車不知為何就開始了一陣強烈的颠簸,震得她們差點要跌落下去。
“怎麼了?”吟夏愠怒地朝外面大喊,連忙掙紮着起身掀起車簾,不過才剛把頭探出去,就又猛地退回到了車裡,臉上挂滿了驚吓的模樣。
“怎麼了?”餘長笙艱難地起身詢問。
吟夏的臉色鐵青,雙唇顫顫地開口道:“公……公主……有……有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