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枕仔細看去:“這花燈……櫻花節?”
洛免:“沒錯,A市盛産櫻花,每年會挑花開得最好的一天确作為當年的櫻花節,這一天所有的樹上都會按照規劃挂小花燈,而今年的櫻花節剛好是4月3日,花燈第二天一早就全部回收了,如果監控不是那一天,窗外不可能有花燈。”
賀枕:“可換個角度來看,這花燈并不難仿制,也可能是你自己挂上去混淆時間的,而且隻需要挂你窗外那顆,工作量也很小。”
洛免:“我确實可以自己挂,但如果是這樣,就必須是在4月3日之後。因為我隻有在4月3日見過了花燈,才能知道今年市裡規劃的花燈樣式,才能知道每棵樹上挂了幾個,位置如何。而系統時間是往前校準的,4月3日之前,我沒辦法挂花燈,這也就可以證明,監控就是4月3日,之後我發現系統時間有誤,因此向前校準兩分鐘,且僅有兩分鐘。”
有道理,洛免說得沒有錯,也就是說洛免的不在場證明依舊成立。
賀枕:“那你說秦河殺人案兇手是誰?”
洛免:“到了現在還要裝下去嗎?明明就是你。”
賀枕一懵,指了指自己:“我?你認真的?”
洛免看着他,目光複雜,聲音難得柔和:“如果真的是你,我會和你一起去死。”
“怎麼?你要和我殉情啊?”賀枕忍不住笑出了聲,案件也不關心了,挽上他的胳膊,在臉上親了一口:“我都沒想到你這麼幽默。我和她都不認識,殺她幹嘛?”
“不認識嗎……”洛免微微低下頭,忽然拉住他的手腕,向家裡走去。
賀枕不明所以地跟上,李真業手機裡的信息已經被調出來展示在房間電腦上,内容十分醒目。
這是一篇私人報道,标題為:“秦河案女屍陸新羽,兇手疑是其丈夫賀枕。”
賀枕一怔,同名同姓?
他繼續看下去。
大學剛畢業的陸新羽與公司職員賀枕結婚,本以為是幸福的開始,結果是地獄的開端。
賀枕戀愛關系混亂,女友衆多,很快被陸新羽發現。
兩人爆發矛盾,4月3日晚,有人目擊到賀枕和陸新羽開車離開,之後陸新羽死在當晚。
下面還有陸新羽和賀枕的照片。
照片上的陸新羽是個長頭發的年輕女人,柔柔地笑着,眼睛明亮。
而照片上的賀枕赫然就是賀枕本人。
賀枕瞪大眼睛,同名同姓還能理解,長得一樣就不太可能了吧!
“杜撰!這是杜撰!瞎說!”賀枕指着照片和文本,情緒激動。
可看着照片中的陸新羽,賀枕忽然有些頭痛,這個人,他好像認識……可是又有些想不起來。
腦海裡一下子閃過許多畫面,夜晚的河邊,他和陸新羽在争吵,然後把她推了下去……
賀枕搖搖欲墜,洛免扶住他:“而且我還記得一個月前,我與一個人擦肩而過,袖扣就在那個時候掉在那人身上,那個人就是你。”
“不是我。”賀枕喃喃着。
潮濕的氣息忽然湧來,黑色的發絲纏繞在他身上,窒息感蔓延到全身,腫脹的身體從虛空中出現,變得清晰,攀附着他。
是陸新羽,她又出現了。
洛免手起刀落,切斷了陸新羽的脖頸,腫脹的身體化作水霧消失。
空氣重新回到賀枕的身體中,他終于清醒了一些,用手不停地敲着頭,直到所有紛亂的情緒平靜下來。
洛免将他擁入懷中,輕拍脊背:“你還要反駁嗎?”
“當然。”賀枕推開他,“公寓被封鎖是因為有人死在了公寓,杭心死亡後大門沒有開,就能證明這一點。”
洛免:“可現在,公寓裡的活人隻剩下了你和我。”
賀枕眨眨眼,額頭抵在他的肩膀上,抱住他的腰,聲音輕緩:“說明姜識集說的就是錯的,什麼找兇手,這公寓根本就打不開,和兇手什麼的沒有任何關系,看來我們倆都要死在這裡了,當一對亡命鴛鴦也不錯。”
“我還是很想離開的。”洛免平淡地說了一句。
賀枕一聲悶哼,推開洛免,愣怔地低頭,燒烤簽已經插入身體。
“沒關系,誰讓我愛你呢,如果這樣你能開心的話那也挺好,隻是在死前,我想最後抱一抱你。”
賀枕緩緩地笑了起來,張開雙臂,走到跟前的時候,猛地拔出燒烤簽,刺中洛免。
“你……”洛免的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賀枕大笑,舔了舔鮮血,目光緊緊鎖定洛免:“我那麼愛你,你卻想殺了我,真是令人傷心。”
“所以,一起死吧!”他撲倒洛免,深情癫狂,一刀刀地往下紮,紅色液體飛濺。
片刻後,洛免失去動靜,賀枕也失去力氣,倒在洛免身上,閉上了眼。
………………
1樓,白色的身影從樓梯間下來,徑直走到大門處,這門還是一堵牆壁,沒有任何變化。
“人都死完了,怎麼還沒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