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越修點了一遍食堂植物總數:“今天澆個五分之一應該差不多,正好五天澆完。”
“還五天,這鬼地方我是一天都待不下去了。”楊才捷欲哭無淚,手上動作倒是很利索。
看着水分一點點沁入土壤,兩杯牛奶也算是全部消耗殆盡。
洛免率先走出食堂,坐在外面曬太陽,賀枕和其他人把餐桌上剩下的飯吃完,陸續出來。
賀枕和楊才捷下午都有課,剩下幾人沒課的去上公開課。
幾個人一起走了一段,在去教學樓的路上看到好幾具屍體。
其中有幾個是剛才在食堂的熟面孔,包括第一個将牛奶倒給同伴後就跑了的那個男生。
轉眼就到了岔路口,分開之前,幾人約定好晚上在新宿舍樓住,有定時鎖,省得再拉線。
賀枕到了教室門口,看了眼教室課程安排。
每個班級都有自己的課表,沒有固定教室,所以沒人會關注某個教室的課程安排,賀枕也一樣。
可上午的教室課程表上有讓他在意的事情,就是4天後的考試。
這個教室的課程表上4天後也有考試,他又往旁邊幾個教室走了走,每一個教室都一樣,4天後安排了一場考試。
這肯定不是巧合,但規則并未提到這場考試,更何況規則上說,第5天,也就是4天後,在圖書館等到10:00就能離開,和考試的時間沖突。
上課時間快到了,他收回思緒,拿着課本和學習用品進了教室。
有了上午的經驗,下午的時間很快度過,整個教室隻死了兩個人。
天色漸暗,賀枕如約到達約定的宿舍樓下,其他人已到。
“仇海學怎麼辦?”宋越修看上去有些煩躁,“我回宿舍找過他,也不在宿舍。”
賀枕:“先别管他,我們再湊一個人就行,和昨天一樣,樓裡找找。”
宿舍樓裡十分空曠,經過這一天時間,學校裡人數銳減。
大多數人都在進宿舍樓之前六人一組組好了隊,隻有一間宿舍四缺二,沒湊夠人,也在宿舍樓到處找人。
現在組隊基本上能湊全就行,在性命面前,性别已經不再重要,這四個人兩男兩女,其中一個穿着衛衣的男生出面交涉。
“我們隻缺兩個,你們可以出兩個人過來。”
宋越修:“為什麼不是你們出一個人來我們這邊?”
對方笑笑,不說話。
現在這種情況,誰也不希望自己的隊伍有折損。
賀枕從他們四人中間随便掃了一眼,發現個認識人,陸以安。
“又見面了!”賀枕笑着打了個招呼。
陸以安盯着賀枕看了一會兒:“是啊,又見面了。”
衛衣男看他們認識,心中瞬間敲響警鈴。
他和另一個男生原本就是舍友,另外兩個女生也是舍友,四個人臨時組在了一起,感情并不牢固,如果陸以安去了對面宿舍,他們剩下三人都要完蛋。
“我去你們那邊!”衛衣男搶先舉手。
與其讓陸以安過去,不如先讓自己活下來。
另一個男生滿臉不可置信:“你什麼意思?”
衛衣男已經站了過來:“别怪我,這種時候誰也顧不上别人。”
話剛說完,衛衣男背後被推了一下,整個人踉跄兩步,又被推回原來的隊伍中。
楊才捷推完人哈哈大笑:“拜托,現在是我們這邊占優,允許誰過來是你說了算嗎?是我們說了算!”
衛衣男的臉色十分難看,原本和他一個宿舍的男生也嗤笑一聲,離他遠了點。
楊才捷指了指陸以安:“小姐姐,你來。”
陸以安沒有動,她旁邊的女生緊緊攥着她的胳膊,片刻後又松開手,扯出個笑容,小聲說:“挺好的,你去吧。”
陸以安歎口氣:“我不去。”
她們宿舍雖然就剩下她們兩個,但是一起生活了兩三年的感情也不是蓋的,抛下同伴離開,她做不到。
“不來也沒事。”賀枕拉住洛免手腕,笑着說,“我們去你們那邊。”
洛免擡了下眼鏡:“嗯。”
楊才捷揉了揉耳朵,不敢相信:“你說啥?”
就連臨羽山也手足無措,想說什麼卻又沒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