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用了,謝謝您,肯定一會兒就包紮好了!”陸以安宿舍剩下的三個人七嘴八舌地勸說着宿管,滿頭冷汗,心裡害怕得不行。
洛免一到陽台就松開了捂住胳膊的手,那上面的不是血,而是紅墨水。
賀枕指着旁邊寝室的陽台,對衛衣男說:“快快快,你先過去。”
臨羽山正在那裡接應,衛衣男總算反應過來,抓住臨羽山伸出的手,擡腿往那邊跨,雖然驚險,也平安落地。
在衛衣男到達的一瞬間,洛免直接跳了過去,臨羽山都沒有反應過來,轉眼隻剩下賀枕。
宿管的身影已經從簾子後面映照出來,來不及慢慢過去,賀枕硬着頭皮,學着洛免往過跳,果不其然,沒跳過去。
洛免探身拉住他:“真服了,晾個衣服都能把自己掉下去。”
賀枕爬上來,氣急敗壞地踢了下陽台上的凳子:“我就說晾衣杆不能安裝那麼高,每次晾衣服都要踩着凳子上去,本來就很危險。”
“呀,宿管。”賀枕仿佛剛看到宿管,笑着打了個招呼,“今天又查寝?真是辛苦。”
宿管看人是全的,對着他們笑了笑:“不辛苦,你們早點休息,學生要保證睡眠。”
宿管轉身離開,關上門的那一刻,洛免從陽台跳了回去,賀枕緊跟其後,随後是衛衣男。
洛免從陽台晾衣架取下一件白襯衣撕成條,在手臂上繞了兩圈,包紮起來。
這個宿舍裡的宿管還沒有走,隐約能透過簾子聽到裡面的聲音。
“都是一個宿舍的,你們怎麼也不去關心一下受傷的同學?”宿管的目光從陸以安他們身上掃了一圈,推開他們,徑直往陽台走去。
陸以安咬咬牙,正想再次拉住宿管,發現陽台的動靜後,猛地停下腳步,心裡也松了口氣。
賀枕拉開陽台簾子,差點和宿管迎面撞上。
“呀,宿管,您還沒走啊?”賀枕說。
“宿管一直想去幫你們呢。”陸以安說了一句,然後看向宿管,“您看,我就說小傷,一會兒就能處理好。”
“那你們早點休息。”宿管看到洛免胳膊上纏着的繃帶,也沒再說什麼,離開了宿舍。
陸以安将宿管送出去,關上門的一瞬間,所有人都差點癱倒在地。
好險!幸好動作夠快!
今天算是平安度過,賀枕也松了口氣,和洛免一起回到宋越修那邊,定好定時鎖,就不用半夜起來鎖門開門了。
宿舍裡安靜下來,賀枕簡明扼要地說:“規則上說的逃出方法可能是假的,要想離開這裡,第5天就不能去圖書館,而是要去考試。”
賀枕将理由也簡單地說了一下,片刻的沉默過去,楊才捷面露擔憂:“雖然你說得很有道理,可是規則至今為止也沒有出現任何問題,違反規則是真的會死,真要突然跳出規則去做事兒,我感覺不太行。”
說完,楊才捷又擺了擺手,連忙解釋:“當然這隻是我的想法,你們比我聰明,你們看,我聽你們的。”
賀枕:“沒事,大家都說說自己的想法,畢竟我也不敢保證考試就一定是逃出去的方法,或許圖書館才是出口也說不定。”
“聽你們這一說,我也感覺應該去考試。”宋越修歎了口氣,“隻是萬一規則真的是個純好心人留下的提示,那可就尴尬了。”
賀枕笑了笑:“确實,到時候好心人恐怕要吐槽一句‘好言難勸該死的鬼’。”
“管他呢!既然你們說考試,那就去考試!”楊才捷應和着,臨羽山也點點頭。
宋越修:“隔壁宿舍怎麼說?有和隔壁宿舍說過這件事嗎?”
“我和洛免讨論的時候他們肯定也都聽到了,但具體什麼想法就不知道了。”賀枕伸了個懶腰,準備上床,“反正還有三天時間考慮呢,到時候再說吧。”
………………
三天時間一晃就過,這三天的模式和第一天基本沒有區别,但死去的人還是不少,隔壁寝室的人都換了兩三波。
直到第四天晚上,整個學校隻剩下十二個人,仇海學不知道是生是死,這幾天都沒有再見到過他。
這十二個人剛好6人一間,兩間宿舍緊鄰。
早在查寝之前,宋越修就将逃出方法對另一個宿舍說了一遍。
其實剩下的這些人也都在這幾天或多或少聽說過這個說法,對此都有自己的判斷。
不出意外的話,這就是最後一個夜晚,每一個人的心情都不平靜,更何況,明天還面臨着最重要的選擇。
是去考試,還是去圖書館,到底哪一個選項是正确的,隻有到了最後時刻才能知道。
洛免早就睡了,他還保留着複制人10點前睡覺的習慣,看上去就顯得悠閑坦然,賀枕盯着窗外的天空,一時之間睡不着,隻能數星星。
臨羽山在床上鼓搗着什麼,神色認真專注,好像是在做手工,直到宋越修拍拍他,才放下手裡的活兒,躺平睡覺。
楊才捷雙手合十平躺在床上,像是入館一樣的标準睡姿,一看就知道肯定沒睡着,新搬來湊數的那個同學也一樣,靜靜等待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