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那個晚上,有幾個人死在了話劇投票上,也有幾個人死在了書店影院中,比如宋越修。
楊才捷在旁邊差點哭斷了氣,仇海學坐在不遠處,擦着手裡的刀,心不在焉。
賀枕一拳砸在牆上,手上的痛楚抵消不了内心的沉悶。
“所以,他死在了昨天晚上?”
臨羽山抱着洛免房間裡拿出來的兔子玩偶,緩緩點頭:“是的,他是為了保護我。”
賀枕深呼吸兩下,努力平複情緒,他無法控制地在心中埋怨臨羽山,如果沒有臨羽山,宋越修就不會死。
無論是書店電影還是迪廳話劇的規則,如果不能在一開始就采取措施,基本都是兩個人中隻能活一個。
宋越修發現問題的時間要比臨羽山早,那選擇權其實是在宋越修身上,現在這種結果其實就是宋越修的選擇。
所以不可以怪罪臨羽山。
賀枕調整好心态,拍拍他的肩膀:“你也别太難過了,這是他的選擇,隻要你順利通關,就不算辜負他。”
臨羽山抱着兔子玩偶,鼻頭發酸,聲音悶悶的:“他對我太好了。”
賀枕歎了口氣,隻能盡力轉移注意力,專心考慮接下來的事。
經過昨天一晚上,除了他自己之外,隻剩下臨羽山,洛免,楊才捷,仇海學,新郎嚴樂章,新娘季今雨,莫沫,一共8個人。
鑽戒有兩對,一對在仇海學手裡,一對在新婚夫妻嚴樂章和季今雨那裡。
嚴樂章和季今雨緊緊拉着手。
季今雨看向他們的目光十分戒備:“鑽戒我們已經藏起來了,不要想着搶奪。”
洛免:“鑽戒不一定是真正的戒指。”
嚴樂章皺起眉頭:“什麼意思?”
賀枕:“從酒店的入住信息來看,住在同一個房間的是未婚夫妻,那麼就應該和同一個房間的人舉辦婚禮。但從夜晚獲得的信息來看,夜晚的兩人才是真愛,舉行婚禮儀式的應該是夜晚相遇的兩人。”
嚴樂章依舊沒有放松警惕:“可是不管和誰舉辦婚禮都需要鑽戒。”
莫沫小聲插進來:“書店裡的時候許景同說過,婚禮上要用他們自己制作的海藍寶戒指。”
她和楊才捷也看到了完整的信息,想起昨晚的經曆,莫沫一陣後怕。
看電影的時候,他們兩人毛手毛腳的,不小心打翻了桌子上的飲料,弄壞了設備,導緻不出聲音,就在沒聲音的情況下硬生生看完了整場電影,結果陰差陽錯下反而都活了下來。他們這還算簡單了,昨晚迪廳死得更多,投票沒拿第一的今天都變成了兔子玩偶。
賀枕:“對,所以真正的戒指就在我們的手上,就拿我們這兩個房間來說,隻要洛免和臨羽山換一下戒指就行。”
洛免一大早就已經把戒指換了過來,此時他的手上戴着金沙石戒指,和賀枕的是一對。
嚴樂章和季今雨面色沉重地對視一眼,他們的夜間伴侶早就已經死在了之前的某一個夜晚。
“不對!你們肯定是想騙我們交出鑽戒!”嚴樂章握緊季今雨的手,語氣十分堅定,“我們會用自己的方式活下去。”
說完,他們兩個人下了樓。
賀枕看向其他人:“你們怎麼選?說實話,我也不确定哪個是正确的。”
洛免:“我傾向于真正的戒指就是金沙石戒指。”
楊才捷:“我跟着你們選,要沒有你們,我肯定早死了。”
莫沫也贊成,她看了眼仇海學,有些害怕:“我們可以換一下戒指嗎?”
她需要将戒指換成金沙石的,可仇海學看上去實在是不太好說話,仇海學是有鑽戒的,萬一他執意要拿着鑽戒和楊才捷舉行儀式,那她也毫無辦法。
仇海學笑了一聲,拿出鑽戒,随手丢在地上,将手指上的金沙石戒指扔給莫沫。
莫沫眼睛一亮,趕忙将海藍寶戒指交給仇海學。
仇海學:“把你房間那個兔子拿出來。”
莫沫點點頭,跑回房間,那個兔子玩偶被她扔在角落,此時也顧不得恐懼,将兔子帶出來。
仇海學拿過玩偶,這是死在第一晚的夜間同伴,早知道是這樣,就留他一條命了,也不知道和兔子玩偶舉行儀式行不行。
莫沫真心實意:“謝謝你。”
仇海學呵呵笑了兩聲,他并不是為了幫助莫沫,而是更認同賀枕他們說的話,鑽戒很可能隻是幌子。
樓下的宴會廳已經開始放音樂,他們來到樓下,陸陸續續站在台上。臨羽山最後一個上台,抱着宋越修的兔子玩偶。
“人齊了。”
台下空空如也的桌子瞬間熱鬧起來,憑空出現很多賓客,好像真的是婚禮現場一樣。
音響裡傳出喜慶的聲音。
“在這美好的時刻,我們共同見證五對新人的婚禮,請你們拿起代表永恒之愛的戒指,互相交換。”
除了那對新婚夫婦外,其他人都是海藍寶或金沙石的戒指。
在這一刻,原本喜氣洋洋的賓客席忽然沉默,彌漫着冰冷恐怖的氣氛。
“你們怎麼能這樣結婚?”
“私訂終身這種事說出去還要不要臉面了!”
賓客紛紛起身,向台上湧動而來,唯獨避開了新婚夫婦。
新婚夫婦松了口氣,他們緊緊握着對方的手退到一邊:“看來我們才是對的。”
面對上台的人群,賀枕他們隻能躲閃,隻有洛免和仇海學站在最前面。
洛免面色未變,活動活動手腕,隻等賓客靠近的時候一個個解決。
仇海學倒是很高興,一把餐刀在指尖轉來轉去,眼中滿是興奮的光。
随意斬殺npc會導緻遊戲崩壞,但現在确實沒有其他辦法,賀枕正不知道該怎麼辦,仇海學已經沖進人群,手起刀落。
他的刀剛碰到賓客,賓客身上忽然燃起大火,尖叫着化為灰燼。
他一刀刀落下,賓客一個個死去,遊戲卻沒有任何崩壞的迹象。
這似乎也是演繹的一部分。
洛免見狀也加入進去,很快将全場賓客清空。
音響裡繼續傳出聲音:“看來有人反對這場婚禮呢,這肯定也是一場真愛的考驗,現在阻礙已經消失,讓我們進入下一項,宣誓誓詞。”
所有人沉默片刻,又站回台上,每個人的位置上都出現一張寫着誓詞的卡片。
賀枕念得抑揚頓挫,偶爾調戲一下洛免。
其他人都一闆一眼地讀詞,而嚴樂章和季今雨本就是剛剛結婚,還在甜蜜熱戀期的人,宣誓的誓詞也帶上感情和真心。
然而讀着讀着,兩人逐漸呼吸困難,捂着脖子說不出話。
音響裡的聲音變了個調:“你們不是真心相愛!”
嚴樂章痛苦萬分,不受控制得流出眼淚,聽到這句話,拼命搖頭。
季今雨的目光中滿是不理解,明明全場所有人中,隻有他們才是真心相愛的!
音響裡的聲音還在說話:“你們心裡都有别人,卻依舊選擇遵從家族的願望聯姻,邵開宇,邱茗雪!這是對婚禮殿堂的玷污!”
季今雨聽到這裡也不再掙紮,他們扮演的是邵開宇和邱茗雪,所以不應該舉行婚禮儀式,賀枕他們說的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