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向晚在夢中驚醒,額頭上滲出一層冷汗。
她坐在床上,心跳如擂鼓般急促。
這個夢已經不止一次折磨她,次次都讓她回到了那個夜晚。
她深吸一口氣,平複内心的恐懼和憤怒。
母親的死絕非意外,而她必須找到真相,哪怕付出一切代價。
因為這個夢,甯向晚的創傷後應激障礙(PTSD)式頭痛突然發作。
她的太陽穴像是被緊緊箍住,一陣陣刺痛如潮水般湧來,讓她忍不住皺緊了眉頭。
她趕忙起身,腳步有些虛浮地走向客廳,翻找醫療箱中的治療藥片。
藥瓶在手中微微顫抖,她迅速倒出幾片藥,仰頭吞下,随後走到冰箱前,取出一瓶水,大口喝下。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頭痛的浪潮似乎并沒有因為藥物的介入而立刻退去。
甯向晚靠在沙發上,閉上眼睛,想用深呼吸來緩解疼痛。
半小時後,她的病情才逐漸穩定下來,頭痛的頻率和強度慢慢減弱,她終于能稍微放松一些。
甯向晚看着藥瓶裡所剩無幾的藥片,不禁有些焦慮。
這些藥是她上次去看心理醫生楚喬時開的,專門用于緩解PTSD引發的頭痛症狀。
藥快吃完了,她的頭痛似乎愈發頻繁和嚴重。
她需要再次去找楚喬進行治療,重新開一些藥。
她的目光落在書桌上的日曆上,上面清楚地記錄着她的治療周期。
預約、服藥,都被她一絲不苟地标注出來。
這個周末,她需要去一趟楚喬心理醫療所。
甯向晚的PTSD頭痛症似乎正在加重,她不能再忽視這個問題了。
她輕輕歎了口氣,站起身,将藥瓶放回醫療箱,關上冰箱門。
客廳的貓窩裡,湯圓似乎感受到了甯向晚因PTSD頭痛症的不适,它趕忙從貓窩裡跳出,輕巧地撲到了甯向晚的懷裡。
甯向晚下意識地抱起這隻毛茸茸的小家夥,輕輕撫摸着它的腦袋,嘴角勉強擠出笑容。
她輕聲安慰道:“湯圓,我沒事。”湯圓似乎能感受到主人的情緒。
它用腦袋蹭了蹭她的手,發出幾聲低低的“喵嗚”。
甯向晚抱着湯圓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感受着它柔軟的身軀和溫暖的體溫,心情漸漸平穩下來。
她的頭痛症似乎好了不少後,她輕輕放下湯圓,站起身,再次朝着卧室走去。
或許是湯圓的陪伴,後半夜她睡得還算安穩。
第二天一早,鬧鐘準時響起,刺耳的鈴聲劃破了清晨的甯靜。
甯向晚睡眼朦胧地撐了個懶腰,身體還帶着疲憊,但她還是習慣性地伸手按掉了鬧鐘。
她緩緩起身,走到衣櫃前,拉開櫃門,從中挑選出一套警隊的衣服。
她将昨天帶回來的衣服一股腦兒丢進了洗衣機,按下啟動鍵,讓機器的轟鳴聲帶走昨晚的疲憊。
洗漱完畢後,甯向晚簡單地在臉上塗了一層保濕霜,對着鏡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
她深吸一口氣,驅散了困意,然後拿起挂在門口的警服外套,推開門,邁步走向警局。
警局離甯向晚租住的房子并不遠,開車大約二十分鐘就能到達。
甯向晚提前出發,按下GPS導航,選擇了一條相對順暢的近路前往靜海市警局。
不出所料,她剛好在8點準時抵達警局。
甯向晚熟練地将車停在警局外的停車位上,動作幹脆利落。
就在她準備拉開車門下車時,目光不經意間瞥向副駕駛座下方,那裡躺着她昨晚随手丢棄的熊貓玩偶,那是顧雲舒送的。
看到它,甯向晚的心頭猛地一顫,仿佛被某種情緒擊中。
她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彎下腰,将那個熊貓玩偶撿了起來,揣在懷裡準備扔掉。
剛關上車門,甯向晚就聽到一陣清脆的高跟鞋聲從不遠處傳來。
她擡頭望去,隻見顧雲舒正從鄰市調過來,駕駛着一輛寶藍色的奧迪,穩穩地停在了旁邊的空地上。
顧雲舒打開車門,準備去局長處報到。
顧雲舒的出現,讓甯向晚不禁泛起一絲複雜的情緒。
她身材高挑,一頭烏黑的長發随意地束在腦後,幾縷碎發垂落在白皙的臉龐旁。
她穿着一件深藍色的風衣,内搭白色襯衫,領口處微微敞開,露出一絲鎖骨。
她的下身搭配一條黑色直筒褲,腳蹬一雙黑色高跟鞋。
她的臉上戴着一副黑框眼鏡,鏡片後的雙眼銳利有神。
甯向晚看着顧雲舒走來的方向,不禁感歎:“不是冤家不聚頭,這都能碰上顧雲舒……”
她微微皺眉,掩飾内心的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