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事情他也沒印象了,隻知道第二日醒來時,又是明月當空的時候了,浮世坐在床邊,平日用以遮面的帷帽放在床頭。
“師父……”文責忙坐起來,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有些怯弱地出聲。
沒想到浮世完全沒有責怪他的意思,隻是溫和地笑道:“這次出來感覺如何?”
“挺、挺好的師父。”
浮世站起來,戴上帷帽,遮住不管看多少次都會覺得驚豔的容貌:“那就好,既然玩夠了就回去吧。”
“我可以跟懷城道個别再走嗎?”
“自然可以。”說罷,浮世打開房門,隻見宋付之站在門口,被抓包後露出往日裡少見的爽朗笑容。
浮世覺得好笑:“你在這杵着幹什麼?想看我訓斥徒弟?”
“怎麼會!隻是無聊,路過這裡。”
“你啊,”浮世無奈,“懷城呢,我這小徒弟想跟他告個别。”
付之想了一下:“好像說去找靈回靈歎兄妹了。”
浮世回頭看向文責,征求他的意見。文責稍微思考,要是他們倆也因為自己被複舊扣了什麼帽子就麻煩了,于是道:“那就先走吧,總會再見的。”
浮世點頭,剛準備劃開空間就被宋付之攔住,将人拖到院子裡去,文責好奇跟上,隻見宋付之笑盈盈的将昨晚喝空了的酒壇子一個接一個塞進了浮世的懷中消失不見。
浮世也是接得熟練:“距上次給你帶酒也沒多少時日,怎麼這麼快就又喝完了。”
“這不是還有你那小徒弟的份嗎,可不能隻怪我一個人。”
“你再這樣,小心我下次抓你一起去釀酒。”
“行!都聽你的!”
很快,地上的酒壇清理一空,宋付之又給了浮世一塊儲物用的黑禁石,殷勤地幫他們劃開空間,愉快擺手送别。與此同時,城主府外響起踹門的聲音,但浮世并沒有停留的意思,文責也急忙跟上。
在空間關閉之際,他模糊地看到宋城主已經端坐好,而懷城帶着一對男女進入,想來那就是靈家兄妹了吧,原來靈姐姐現在是這個樣子啊。
【卉靈國洄城臨海閣文責住處】
聽到懷城踹門而入的部分,靈歎有些印象:“兄長有跟我提過此事,說那是我們第一次見到宋城主。”
“這我就不清楚了。”文責講完後趴在桌子上,一邊用手指玩着茶杯一邊笑道,“可惜師父帶我回來後又不讓我出去了,不過我現在終于見到姐姐了,真好!”
靈歎看着眼前毛茸茸的腦袋,想起了小時候的文責,那時候他還是個小胖子,胖的可可愛愛的,比身邊那群隻知道修煉的武夫好上數倍不止。
她努力忍住了摸他腦袋的沖動,攥緊拳頭扣在桌上,轉移話題道:“你剛剛說浮世師父是洗靈海,這是怎麼回事?”
“萬物有靈嘛,洗靈海都不知道存在多少年了,産生靈智也不奇怪吧。再說,每年有數不清的人因洗靈海失去修為,你以為那些修為去哪了?”文責說着看了眼靈歎,然後露出大大的笑臉,拉起靈歎的手放到自己頭上,“靈姐姐想摸就摸嘛,我求之不得呢!”
另一邊,浮世發現靈歎的小狐狸身上有傷和封印,便先花了一點時間替它簡單處理,将它安置在内室,才出來與雲天談話。
浮世開門見山道:“你們的事,付之跟我講過一些,但接下來的事與那無關,而且是靈歎的私事,我不建議你去趟這趟渾水。”
見雲天還有些猶豫:“你既然知道付之是誰,應該也知道我是誰,雖然付之一向不喜歡我們摻和人類的事,但他也不會攔我,真出了什麼意外,就算是為了我那小徒弟,我也會出手。”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雲天也沒有理由再不答應,隻好拱手:“那就先謝過前輩了。”
簡短的談話過後,浮世帶着雲天去往文責的住處,哪料剛到門口就聽到文責帶着笑意撒嬌的聲音,入眼更是看到靈歎紅着臉真的在摸文責的頭。
雲天心中翻騰,但又說不上來哪裡出了問題,靈歎怎麼樣跟他又沒什麼關系。可他的臉卻黑得吓人。
靈歎察覺到來人忙收回手,臉上的紅又多了一分。反觀文責,臉皮厚的不行,不僅不害臊,還朝雲天扔了一個挑釁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