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歎剛坐下,連寒暄客套都沒開始,绯櫻便面帶微笑直接道:“和你同行的那位文責小哥身體如何?”
“并無大礙,隻是猛然受到靈滅境威壓,需要休整一下。”
绯櫻點頭,若有所思道:“我叫绯櫻,看你不過兩百歲左右,已有靈虛境修為,實在厲害。希望我們以後有機會可以切磋一下。”
靈歎客氣應下:“一定。”
绯櫻又道:“聽聞那位文責小哥患有眼疾,我為丹師,也治療過類似病症,不知何時方便,可以幫忙診斷一二。”
靈歎心道不好,但面上裝出欣喜的模樣:“我這就上去找文責!”說罷,快步跑到客房裡,見文責正在畫符,不好打擾,好在隻是常用的小型符文,很快就結束了。
文責收筆擡頭,一雙界限分明的白瞳帶着笑意,關心道:“怎麼了靈姐姐,如此慌張。”
“團内有一位名叫绯櫻的丹師,要看你的眼睛,有什麼應對之法嗎?”
“簡單,”文責又取出一個晶瑩剔透的玉瓶,笑容明朗道,“師父牌藥水,應對所有突發情況。”
靈歎:?
文責打開玉瓶,邊往眼周塗邊解釋道:“是說我師父他老人家想得周到,這種情況也早有準備。白瞳能讀取他人思想,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可以直視靈魂,而靈魂也由靈力凝聚而成,所以主要靠的還是靈力的波動,所以隻要抑制靈力,再加一點相沖之力進去,就可以制造出因靈力紊亂而目不能視的假象。不過這期間确實會讓白瞳失效,影響部分視力。”
靈歎聽得驚奇,不禁贊歎道:“該說不愧是洗靈海嗎。”
文責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走吧,看來這團裡的還是有一些多疑的人的,别讓他們起疑了。”
為了真實性,文責暫時模糊了視野,眼眸變得混沌。随後靈歎推開門,攙扶着他下樓,到绯櫻他們所在的角落裡坐下。
绯櫻是個幹脆的人,道了一聲得罪便将手掌虛遮于文責眼前,哪料多數靈力一進到文責眼中就被什麼力量吞噬了去,那股力量甚至不滿足于主動輸入的靈力,開始吸收她身體裡的靈力。
檀青見情況不對,想出手阻止,绯櫻已經忙收回手,驚道:“這是洗靈海的力量!”
文責一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樣子,但微笑贊歎道:“绯櫻姑娘真厲害,幼年尋醫時,有一位藥師說我這眼睛不知為何存在多股相沖的靈力,隻要取一些洗靈海之水将靈力吸走即可。後來家人帶我去到海邊,也用了海水,不過沒什麼用就是了。”
一向冷靜的绯櫻氣得拍桌,聲音也高了幾度:“是哪個庸醫!洗靈海水隻要一滴就可以吸幹一個二階運靈期修士,你這是滴了至少十幾滴才會有的效果,已經足夠毀掉一個魂靈期,甚至靈元境的修士了!”
文責撓臉幹笑:“當時确實不舒服來着,但那個藥師不知用了何種方法,阻止了我眼周的靈力流動,也就沒什麼感覺了。”
“庸醫!庸醫!”绯櫻邊給自己順氣邊坐下,長吐一口氣道,“靈力相沖引起的目盲本不是難事,隻要稍加疏導就能解決,一般如果父母本源靈力相克會有小概率出現,但這洗靈海之水……你可有印象用了多少?”
“大概用了兩三個小瓶,一瓶十幾滴左右?”文責想了一下搖搖頭,“過去太久了,我也記不得了。”
绯櫻氣得頭疼:“疏導靈力我可以做到,讓眼周靈力重新流動我也能做到,但這幾十滴洗靈海水恐怕至少要靈劫境強者才能較為輕松的抵消!”
文責表現出有些驚喜的樣子:“姑娘的意思是,我這眼睛還有得治?”
绯櫻單手扶額:“可是上哪找靈劫境的傻子啊!連團長也才靈滅境啊!”
文責裝作不知詳細緣由,還安慰道:“沒事的姑娘,我已經百餘年未看清什麼了,不急于一時,有希望總比沒希望要好。”
“不知文責小兄弟境界幾許,本源靈力又是什麼屬性?”檀青提議道,“如果相較靈劫境差距不多,或許可以直接解開眼周禁制,服用恢複靈力的丹藥,再以轉化聚靈陣直接産生對應靈力,應該供應的上。”
文責聽後一副了解的樣子微微點頭:“境界上前幾日剛突破至靈虛境後期,至于本源靈力……二位可知無色靈力?”
無色靈力或稱陰陽靈力,可習八種基礎之力。未修習武道之前,靈力無色,八種俱全之時則為純黑,是極其稀有強大的本源靈力之一。不過因早期無色,驗靈石難以檢驗,也導緻許多人才埋沒。
绯櫻聽後了然道:“難怪會有多股相沖靈力,恕我直言,如果當年未治,可能已經随着武道修行痊愈了。但是現在,要麼有一位至少為靈滅境的強者,要麼尋一株至少八階的靈藥或者七階補靈的靈丹先把那些海水抵消才行。”
文責微笑:“姑娘不必挂懷,禍福相依,若不是有此眼疾四處尋醫,我不會發現自己可以修煉,更别說自然痊愈了。至于境界和靈藥,總會有辦法的。”
绯櫻久久沒有回應,隻是面含惋惜地看着文責,而檀青卻沉了臉,不知道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