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陣強風,打着旋吹進了靈堂,靈堂上的燭火搖曳,跪在靈位前的劉佑,似有所覺,擡頭看了一眼母親的棺椁,又磕了三個頭後,起身離開了。
張劍見此,心中愈發焦急。本來他見郭邑鬼鬼祟祟地跑了,本想着也跟去看看,誰知道李紹竟然求他别放他一個人在靈堂待着,見他十分害怕幾近崩潰的樣子,張劍也隻能暫且不去尋郭邑,想着大中午的,就算是有什麼魑魅魍魉,也不會在這時候出來害人。後面見劉勤、劉佑也先後離開了靈堂,心中覺得事情貌似不簡單。張劍正朝外面看去,震驚着歐飛怎麼也不見了?誰知不遠處正呆呆站立的李紹突然大叫出聲:“啊!鬼啊!”
這一聲驚叫,把張劍吓了一個激靈,連忙跑到李紹旁邊查看情況,“怎麼了?”
李紹顫抖着手指,指向了棺材旁邊的那條白色的引魂幡,隻見上面不知何時已經被血色暈染,歪歪扭扭竟然顯出幾個字來,分明寫着“祠堂”兩個大字。
“這他媽的什麼意思啊!讓我們去祠堂送死嗎?”李紹精神崩潰下破口大罵,顯然已經快被遊戲折騰瘋了,他不知道為什麼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為什麼偏偏喜歡找他!
張劍思考兩秒急聲道:“不對,如果真的想要害人,怎麼可能這麼明目張膽地寫出來,誰會傻到去送死!快!去祠堂!”
李紹運轉僅剩的一絲理智思考了一下,确實是這麼回事兒,兩人就抓緊時間往祠堂跑去。因着靈堂就設在祠堂旁邊,兩人又是跑過來的,時間非常短,到祠堂門口時祠堂并沒有什麼異樣,張劍看了眼李紹道:“分開找。”
祠堂不大,兩人很快就将前面轉了個遍,沒發現什麼異常,正想着是不是出了什麼岔子,就聽到一排排劉家祖宗牌位的後面,有什麼動靜。
“去看看。”兩人腳步輕輕,到了近前猛的推開那扇後門,隻見後院當中,郭邑正背對着兩人站着,而劉勤則一臉驚恐地看向郭邑,像是被什麼恐怖的事情吓破了膽,看到兩人來了,更是大呼道:“救星啊!兩位道長!郭道長他被鬼上身了!要殺我,他要殺我啊!”
聞言郭邑就像是真的被鬼魂厲鬼上了身般抽搐起來,轉過頭來的樣子也十分可怖,活脫脫是死前的葛大興!
眼見着郭邑就要朝着李紹撲過去,張劍立馬用精神力催生了旁邊的幾根小草,瘋長成藤蔓後牢牢捆住了面目猙獰、不斷揮舞雙手的郭邑。
“劉村長,不用害怕,我們有的是驅、鬼、的方法,也一定會揪出來這隻惡鬼。”張劍說完,又深深看了一眼劉勤,“李紹,過來和我一起。”
“他、他被鬼上身了!”李紹聽了後,連連後退。
“李紹,你是個道士!驅鬼是你的看家本事,你忘了?”張劍厲聲呵斥,這一聲大吼讓李紹稍微鎮靜下來,連忙上前幫着張劍攙扶住了郭邑。
“劉村長,我們先把他扶回去了。”
“好好。”劉勤裝作長舒一口氣的樣子,目送他們離開。
張劍和李紹好不容易把人給搞回了西廂房的床上。
“這怎麼辦啊?他這是怎麼回事兒啊?我們不會都變得和他一樣吧?”
“别說了!”張劍拉出遊戲系統面闆,撥弄了一下,發現帶着郭邑頭像的那一頁不再是色彩鮮豔的樣子,而變成了黑白色,這是什麼意思?人已經死了?
“現在隻能等。”張劍看了一眼床上還在不停掙紮的隊友,他們這邊這麼兇險,不知道他們去找陳瑩兒的墳墓會不會也有危險?
“危險?我沒感覺到,你不用擔心。”
自從被陳瑩兒帶走以後,原本隻是拉着手腕的方始,就轉變成了十指相扣,阿清也十分無奈,已經安撫方始半天了。陳瑩兒給他的晶核直接就進入了他的精神世界,薅也薅不出來了,而且确實是讓他能開口說話,雖然對方絮絮叨叨說了很多自己聽不懂的話,但沒做任何傷害他的事,阿清覺得對方至少可以歸為“中立”。
這麼想着,阿清也便這麼說了。方始腳步一頓,轉過頭:“真的?”
“真的”,阿清停頓一下,“隻是現在時機不太合适。”
“對,這裡太危險。”方始用另一隻手摸了摸阿清的頭發,牽着他繼續往前走了。
秦臻在後面十分無語,畢竟在兩人眼中,阿清自始至終都沒有說過一句話,而方始就像是能讀懂對方的“想法”似的,各種接茬。
駱烏回頭見衆人仍然十分不上心的樣子,眉目傳情打情罵俏,心裡的氣不打一處來,轉頭翻看一下遊戲系統,雖然郭邑和歐飛的精神力水平不低,但是李紹那慫貨看上去就膽子很小,尤其是這個遊戲還比較恐怖,害怕之下不知道會不會做出什麼蠢事。
看了一眼李紹的頭像名片,貌似沒什麼異常,再翻一下卻怔愣當場,郭邑?怎麼回事兒?他的名片怎麼變成黑白色的了?再翻找歐飛的,更是驚得愣在原地!
“你們快看看郭邑和歐飛的名片!”駱烏如墜冰窟,幾秒鐘驚出了一身冷汗,想起自己交代給郭邑和歐飛的事情,讓他們沒事就在劉家轉轉,難道這個遊戲的BOSS真的在劉宅?為什麼兩人的名片一個黑白,另一個直接全部都黑了!
“我靠!這什麼意思?歐飛為什麼直接變成黑色輪廓了?!”秦臻雖然覺得歐飛玩遊戲的思路和自己不太一樣,但這不代表他希望對方出事,而且這被黑色覆蓋的頭像怎麼看都透露出濃濃的不祥氣息!
“我們趕快回劉宅。”駱烏徑直往回跑,一行人也意識到這遊戲恐怕并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友好”。
等方始一行人回到劉宅時,時間已經過了正午,太陽高懸在天上,來不及喘息休息片刻,幾人便看見等候在外拼命朝他們揮手的張劍。張劍見幾人行色匆匆便知曉他們已經看到了變化的名片。
“趕緊和我來!”在等待的時間當中,郭邑掙紮的幅度越來越小,臉上和皮膚上甚至顯現出黑色的淤青,可見如果再不想辦法及時治療,不久就要一命嗚呼了。
“歐飛呢?”進屋後,駱烏發現屋裡隻有郭邑一個人,心裡更沉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