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
木木初中的時候遇見了陳昊佑和林逸。
我剛從A城轉校到爸爸公司分店的小城來一個月。
上學的第一周生活委員從班級信箱裡取回了一封署名“林”的信,這個班隻有我一個姓林,等上完體育課,回到家我翻開書包做作業的時候發現了它。因為信封上署名“林”,我想是哪個小女生寫給我的情信。
我好奇地打開來。
“昨晚我好像做了個奇怪的夢,夢見你給我寫了封信,但是又看不清楚你寫的什麼,隻看到最後寫着你的名字,醒來後感覺很真實,不像夢,這幾天頭昏昏沉沉的,不知道你是真寫了信給我,還是夢,我心裡憋得特别難受,所以寫信來問你。”
“木木”
2007年3月22日
其實信是木木寫給陳昊佑的。
2007年。
陳昊佑是學校風靡一時的不醒時樂隊的主唱,木木喜歡上他是在學校藝術節彩排的時候。
當時學校的演播廳正在裝修,三個年級的彩排被安排在學校後院,後院有一個草坡圍着的籃球場,接下來三天的彩排就在這裡。
木木和雁小西、楊子遊坐在草坡上看表演,陳昊佑的樂隊在草坡背面練習,球場上的節目無聊的時候,木木躺在草坡上頭沖着下坡的方向四十五度斜倒着看天空,下午五點半的陽光熹微透過草坡下的樹木灑在木木臉上,五月的風還是那麼溫和地吹拂着大地,木木眨巴着彎月一樣的眼睛,陶醉地舒了一口氣。
這時草坡背後傳來一陣陣敲打架子鼓的聲音,木木瞪圓了眼睛使勁伸長了脖子朝架子鼓聲音的方向看去。隐隐約約看到有一隊人在樹下面,在排練節目。其中一人背對草坡坐在凳子上正在敲打面前的架子鼓,還挺像電視劇裡流行樂隊鼓手的樣子。
木木好奇地往下挪動着身體橫躺在草上,想看清楚那人的樣子,完全忘記了自己正躺在一個坡上。三十秒後伴随着球場上某個節目轟轟烈烈的音樂的是木木的一聲驚叫。
“啊啊啊······”
等小西、楊子遊反應過來的時候,木木已經滾下坡。呈大字狀躺在陳昊佑的凳子後,一隻腳不偏不倚地踢在他的白襯衣上。
陳昊佑仿佛當頭一棒,被這飛來的一腳踢得往前一跄,猛然回過頭想看清楚到底是誰敢下此毒手?
白皙的臉龐頓時紅漲起來,高挺的鼻子冒着怒氣,一頭及眉的黑發被微風吹起,露出濃密的眉峰,眉頭卻緊縮着,深邃的眼珠兒直勾勾地盯着排成大字的田木木。
此時的她受到驚吓還沒反應過來,目瞪口呆地仰視着已經站在她頭正方向的陳昊佑,是吓傻了還是情不自禁,木木輕聲說了句。
“哇!流川楓!”
在圍觀的人看來更像是小女生看到帥哥犯花癡的模樣,陳昊佑的模樣确實是容易讓人一見鐘情的。
這時雁小西、楊子遊跑到她兩側趕緊把她扶起來。
“田木木,田木木······你醒醒。”
雁小西雙手扶着她瘦得棱骨分明的臉龐搖了幾下子。
“啊!啊!啊!啊!小西我的這裡好像不能動了。”
木木一隻手按着頸部,一隻手被楊子遊牽着。
“小西我們趕緊扶木木去醫務室吧。”
“嗯,趕緊的。”
三人正準備走,木木的腳踝處一陣疼痛,拖着一條受傷的腿,雙手架在小西和子遊的肩上,烏黑的學生頭經過剛才一滾,插着幾根草尖,有幾分狼狽。
一旁的陳昊佑聽到她受傷,呼了口氣自認倒黴,反而關心起木木。
“喂,你沒事吧?”
“啊?啊?我不是故意的,你~你~想怎樣?我又不是故意的。”
陳昊佑有些莫名其妙,當聽到木木這番質問時。“這個看起來弱不經風的小女生還挺有脾氣的嘛,一點都不像上學期軍訓是站在他前面那個班級裡那個笨手笨腳,老是被教官罰去對着一棵樹數數的笨丫頭。”
那時的木木被曬得黑黑的,也是一頭的齊耳短發,标準的學生頭,整整齊齊的劉海下露着一雙彎彎的眼睛,愛笑,笑的時候露出上排潔白整齊的牙齒,算不上美女卻也十分靈氣。
有一次手受傷的陳昊佑獨自一人靠在軍訓場地旁的大樹下休息,忽然被後面爆發的數數聲吓到。當時的木木在隊伍裡面遇到隻報1和2的報數練習總是報出3,認真的教官束手無策,隻得讓她對着樹數數做懲罰,并且要大聲到讓全班人聽到。
木木也無奈自己的慢半拍,隻能接受懲罰。
“1”
“2”
“3”
每一聲清脆響亮地震動着靠在樹後的陳昊佑。
“喂,數數的,音貝可不可以調低幾度,很吵。”
“噢,我不知道有人。你都不用軍訓啊?”
“手傷了。”
“受傷了?軍訓?”
“是我的手騎車來學校的路上摔傷了,不是軍訓弄傷的。而且我是說‘手’shou傷了,笨!”陳昊佑無奈地解釋。
木木不服氣:“你發音不準啊!不然我也是語文隻差0·5考滿分的語文天才诶。”說完露出驕傲的神情。
“噢,你就是這次入學新生那個語文考99·5,數學100的第一名啊!怎麼數也數不來,哼哼~”說完冷笑兩聲。
木木一聽氣急敗壞,反擊道:“哈哈哈,你少說别人,長這麼大還騎自行車摔倒,你更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