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了打掃,女青天親自檢查完後,訓了幾句話才放我們回家。我們出圖書館的時候田夏的老朋友雁小西和楊子遊,陳昊佑在圖書館面前遇到了蘇晨雪,我們走過去,原來蘇晨雪是從楊子遊她們班轉過來的,兩人也算是認識,不過蘇晨雪急急忙忙和她寒暄了幾句就匆忙離開了。
難得明天是周末,老朋友相聚,陳昊佑主動邀請我們到他家去吃飯。
田夏也借此機會把陳昊佑正式介紹給她的朋友,看在田夏的面子上,她們勉強答應了陳昊佑的邀請。
公交車輾轉,走過幾條小弄堂,一個縣城周邊的居民小區裡單獨的一戶人家,便是陳昊佑的家。紅色漆的栅欄圍着一個小院,院裡有個葡萄架,雖然剛進入秋天葡萄藤蔓卻早已經幹枯了,纏繞着架子,院裡挂着幾件男人的衣服在風中搖曳着。
陳昊佑推開木門,回過頭跟我們講話:“爺爺今天去姑姑家了,所以等會我們可能要自己去買些菜,自己做飯。”我四處看了看,家裡沒什麼人,也沒有和睦家庭的氣息。平時在學校風光無限的陳昊佑和現在看到的陳昊佑完全是兩個人,學校裡,他風光無限,萬人矚目,冷酷帥氣。此時的他就是一個普通的鄰家男孩,像是卸下光環明星,質樸真實。
田夏對這裡的環境很熟悉,跟着陳昊佑進了屋子,擡出凳子給我們坐下,屋子裡傳出老式的收音機播報整點的聲音。
“現在是北京時間,下午18點整……”
我看着天邊還挂着殷紅的夕陽,照在院子裡,陳昊佑騎着腳踏車載着田夏取附近的市場買菜,我們在陳昊佑的囑咐下,準備做飯。突然覺得很有生活的氣息,想起小時候在上海弄堂裡一家人最艱難的時候一家人也是這樣生活,媽媽在廚房裡做菜,爸爸和我給她打下手。現在過上了好的生活,爸媽卻分開并有了自己的家庭。我再也找不到家的溫暖,現在一切又回來了。
8點左右結束了晚餐,陳昊佑把我們送到公交車站,囑咐我把三個女生送到家,等車的間隙,他把田夏拉到一旁,刻意和我們隔着一些距離,在路燈下親昵,我和她的朋友偷偷趴在站牌後看他們,陳昊佑給田夏整理頭發,完全是羨煞旁人的情侶,直到車來了才依依分别。雁小西和楊子遊在中途下車回家,我陪着田夏一直回到學校裡。她一路春風滿面,幸福洋溢。看到她幸福,我也很知足。或許,我的心意應該就此掩埋。
然後我帶着好奇和田夏一路聊陳昊佑的故事,原來他的父親是一名醫生,汶川地震的時候被派去參加醫療救護,在地震中犧牲。他的母親後來留在四川再嫁,他和繼父相處的不好,回南城來和爺爺一起生活。田夏也是後來才知道的,聽過他的故事,給他安慰和溫暖。或許是宿命吧,過去他是她的太陽,熾熱,燦爛。而在經曆過親人離世的痛苦後的他卻從田夏這裡得到救贖和溫暖,或許是找回往昔的影子,因為經曆這些年,很多事情都發生了改變,而她卻一直在原地等他,她一直沒變,或好或壞都一直陪在他身邊。陳昊佑在學校裡一幅不可一世,難以靠近的倔強,在她面前是個純真,燦爛的孩子。
告别田夏回到家,家裡一貫的冷清,爸爸和阿姨外地參加婚禮,隻留下幾張鮮紅的鈔票和一句話:我們過幾天回來,自己照顧好自己。我心境凄涼,有所感,拿起本子寫小說。
滴滴滴滴
電腦顯示屏幕彈出□□息提醒
“Hi,晴天······”
我正埋頭構思第一部小說,無奈思緒萬千,點開對話,“我住的城市不下雪”申請加你為好友。
“我住的城市從不下雪?有點意思,同意。”我敲敲鍵盤回複,哈哈,我住的城市經常下雨。
“是我,蘇晨雪,今天的數學作業是哪些啊,我沒劃下來。”
“我以為誰呢,是你啊,轉學生。”
“對,是我,少廢話,作業是什麼,作業作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