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心陳琳的死亡時間也被推遲了,姜淮月和鐘望兩人一連蹲守了好幾天,确認她每次都安全到家後才松了一口氣。
“沒問題,我去拜訪過了,兩人孩子都上小學了。”未來沈梨發來消息。
姜淮月回了個“好”。
看來陳琳的危機是解除了。但是,她的死亡時間又提前了。
據未來沈梨說,死亡時間從2019年2月24号提前到了2018年8月5日。
這是跨度最大的一次提前時間。
“淮月,你千萬小心。”沈梨不放心,又囑咐她。
姜淮月安慰了幾句,從床上爬起來坐到書桌前。
她指尖劃過一排鐵架立放的資料書,從兩本書間摸出一張白色信封。
之前吳浩給她的那封。
這封信應該還有半張,中間撕裂的部分很不規律,坑坑窪窪的。
她周圍認識的人裡,除開鐘望的行楷,沒有誰的字寫的這麼好看——很工整的書面字。
隐藏了原本的字迹嗎?她想。
桌上的電子時鐘跳動到十二點整,夜色已深,姜淮月倦意來襲,暫時收起信封,上床沉沉睡去。
……
翌日,氣溫已經低至四度。
姜淮月調整了下脖子上的圍巾,她算是全副武裝了,帽子手套暖寶寶一個沒少。
校門口刷卡處排了四列隊伍,紅藍黃三色校服混雜在一起。
她随便找個了人少的隊伍排着,時不時拍拍臉,試圖喚醒還丢着魂的自己。
刷卡後照常爬上四樓,拉開闆凳,坐下。
教室裡已經來了大半的人,吃早餐的,趕作業的。
鐘望一向來得比她早,這會兒已經戴着耳機在做英語聽力題了。
沈梨的位置還空着,估計和之前一樣卡着點到。
姜淮月摘下手套打了個哈欠,把書包裡的作業拿出來上交後才捧起語文書開始早讀。
每天早上都昏昏欲睡,尤其是在密封的教室空間,更是像下了安眠藥一樣,眼皮子都睜不開。
再次睜眼時,牆上的時間已經過了十分鐘。
“我天!”姜淮月驚了一下,“我居然站着也睡着了?”
她放下書搓了把臉,眼睛眨巴眨巴。
沈梨感覺到身後人的動靜,靠着桌沿頭偏過來一點:“怎麼了?”
“沒事。”姜淮月把自己拍醒了,“第二節語文公開課,我提前清醒清醒。”
沈梨點點頭。
“啊?”剛轉回去頭沒兩三秒,她驚呼,“完了。”
看她在自己的抽屜和書包裡一通翻找,姜淮月心裡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你不會沒帶語文書吧?”
沈梨動作一滞,機械般地扭頭:“我昨晚在床上背書來着,今早忘記放書包了……”
她尴尬地笑了笑。
姜淮月:“……”
“沒事,你找老……”
“我下課去問問林越,他們班語文課好像跟我們是錯開的。”
姜淮月剛開頭的話又被硬生生咽了回去,班裡嗡嗡的讀書聲蓋過了她剛才的話,沈梨沒注意到,做好計劃後就繼續站正開始早讀了。
手指忍不住蜷縮,指尖碰到掌心,她心裡湧過淡淡的惆怅。
“花茶。”
旁邊人推過來一個保溫杯。
鐘望輕聲安慰她:“沒事的。”
姜淮月笑而不語。
第一節課沒什麼實感就過去了,大家都昏昏欲睡,一下課迅速趴倒一大片。
“同學們,都醒醒。”語文老師提前來到教室,拍掌道,“來幾個男生去二樓會議室搬五把椅子。”
“下節課公開課,大家困的話就出去走走或者洗把臉,咱們精神面貌收拾得好點,其他老師都看着呢。”
教室裡的人這才不情不願地撐起身子,一時間“行屍走肉”占領了樓道和洗手台。
沈梨也回來了,她揚了揚手裡的語文書:“喏,借到了。”
“還有點時間,我先去上個廁所。”沈梨看了眼牆上的鐘表,還有四分鐘上課。
姜淮月接過語文書,替她反扣在桌子上。
“靠窗的同學把窗戶打開通通風,二氧化碳太多了。”語文老師說。
姜淮月起身,把留縫的窗戶口子拉大。
外面還在刮陰風,甚至很強勁,毫無防備地吹動了她桌上的試卷。
速度很快,白紙“嗖——”一下就飛過去了。好在鐘望替她抓住。
“謝謝。”她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