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愈背着沉甸甸的包袱,從小乞丐颠三倒四的話語中鎖定了解題題眼——周山行。
天黑還不見江愈小乞丐的回歸,周山行怕他們出事,從學院出去尋找。在路口找到了熟睡的小乞丐和無奈的他。
小乞丐是走着走着倒在江愈身上睡着的,江愈一手扛着軟癱的小乞丐,一條拖着包袱,走走停停走走停停。直到天色漸晚,外面沒了聲音。江愈走不動了。
他很累。
周山行出現把包袱背在身後,抱起小乞丐拉着江愈走回學院。像一個依靠,像一個家長。
江愈是個小孩子的身體,也承受不住這麼多的運動量,回到小院沉沉的睡去,迷糊中他夢到周山行給他喂飯,喂了飯又幫他和小乞丐漱口擦身體。
周山行一晚上沒歇一下。睡不着覺,大晚上在院子裡練劍,他很沮喪,他力氣小,不僅會被人欺負,而且抱不了小胖球。
學院第四天,江愈出門前找周山行問,知道這些書是李濤孫子的。出門和白景洪交易。
“事成再給一半,我爹教我的”白景洪拿到了書,額外又給了二兩銀子。
“他們也想托你帶點東西”
江愈點點頭,看向白景洪身後的四個男生。幾人身高差不多,為首的有些為難,說了烤鴨,點心之類的,把頭撇向一邊。最後面的男孩皮膚黑呦,大聲說道:“他要香花院幸娘發的手帕”
幾人聽完笑的合不攏嘴,為首少年慌忙擺手,一臉绯紅的握住江愈和小乞丐的手,真誠的和他們說:“你們幫我個忙,去長米縣竹葉居邊的王家,幫我問問他們家如兒妹妹是否安好。”
說着把一兩銀子塞到江愈手中,“這是這件事的定金,順便告訴如兒妹妹,我想她了”
幾個少年取笑他道“光說有什麼意思,把信拿出來啊”笑着笑着,幾人拉住少年的手,從他懷裡取出一打疊起來的信紙,打鬧間一個粉色的香包也墜在了地上。惹來一陣唏噓。
江愈說什麼也不帶着小乞丐去其他縣了,擋不住一哭二鬧三上吊,不知怎的想起了曾子殺豬的故事,約定回來給他買肉吃。小乞丐不鬧了,坐在石頭上等下課的少年取他們的東西。
夕陽西下,江愈滿臉木色,拿着一張絕筆信待在凄涼的秋風中瑟瑟發冷。他懷裡還揣着被扔掉的少年書信,他覺得背面還能用省紙。
江愈不喜歡面對别人複雜的情感,他喜歡做題有唯一的答案,那是他理解的可确定的東西。感情他搞不懂弄不清,因為複雜而感到害怕。
“怎麼了,怎麼不回家”
周山行從牆裡面翻出來,走過去抱住臉色發白被秋風凍到了的小胖球。用溫暖的手給他的臉取暖。
周山行給自己加油,從地上拔起了小胖球,哄他逗他。抱起來又不得已的放下抱起來又不得已的放下。最後,江愈牽起了周山行的手,走在前面。他通過周山行一次次莫名其妙的動作确定了這是在帶他回家。
收到信的少年,沒什麼表現,默默收起來放到懷中離開了。小乞丐在一旁分析:“他被甩了吧。”成功引得走在末尾的黑皮少年回過頭來給了他一下。
小乞丐捂着頭踢了回去,黑皮少年看着扮鬼臉的小乞丐無話可說,憤憤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