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調整了一下,江愈重整旗鼓。他有點擔憂這個小孩的身體,他習慣鞭策自己的身體,但突然想到這不是自己的,如果沒有照顧好,那個小孩會不開心吧。
他想多休息一會,可又覺得冷氣瘆人,怎麼都冷。疲憊的恐懼讓他整個人蜷縮起來,江愈現在就想抓住一個東西,一個确切存在着的東西,但這周圍太安靜了,好像沒有靈魂,他在這個空間單獨的存在着,他好像被人類驅逐了。江愈翻找衣服裡的玉佩,他着急脫衣服時把它帶下來了,還摸到了他的存在,這會兒,應該就在附近。
玉佩原本在衣服裡卡的挺死,可能和小胖球結實的肉有關。江愈沒想到一系列磕撞嗆水都沒把它弄下來,自己随手的一扔,東西找不見了。
好在好在,上天保佑,江愈手忙腳亂的在寒濕的地面上找到了。冰涼的玉佩握在手心,江愈心安了許多,有個轉移注意力的工具好,好過在空虛孤獨的寂寞寒冷中發呆。玉佩進了點水,江愈在空中用力甩了兩下 ,摸着好像是比剛才幹點了。
用擰幹水分的衣服擦着玉佩 ,江愈靠這個消磨時間,他心裡也沒底 ,不知道接下來做什麼才好 ,這個地方漆黑無比 ,找不到前路 ,旁邊是冰冷刺骨的水池,不時有咕噜撲通的聲音,讓人膽戰心驚。腎上激素退去,浮上來的害怕好像要先冷意一步将他的血液凝滞了 。
這條河不知從哪裡起源 ,攜帶着流通的空氣在這個地下空間内穿行,源源不斷的地下風偷偷摸摸的潛行過來 ,将江愈光溜溜的屁股吹的涼涼的,很快吹幹了,而他胳膊上的毛還粘在皮膚上,上身的水汽沒有消失。
江愈将玉佩繼續甩甩,用口腔裡殘存的熱空氣将它吹幹,直到吹出了一星半點的聲音。江愈大喜過望,真的能玩。但這塊玉佩好像并不是口哨的範圍 ,到後面再怎麼吹也沒有更大的聲音了 。于是江愈将玉佩放在地上,調整方向,将“口哨口”對準他感受到的風的方向。玉佩沒有辜負江愈的期望 ,先是放大了風聲,然後任憑細風其内走行,淅淅瀝瀝的真的吹出了悠揚的音調。
聲音婉轉,在這個漆黑的地下通道裡面給了江愈一點兒陪伴。江愈站起來蹦蹦跳跳,他的雞皮疙瘩好像快陷到他的皮膚裡了,這麼久沒有消下去。江愈還要活着呢,這個趨勢可不太對。
隻是江愈每跳幾下,都能聽到一種奇怪的不屬于他的腳步聲。周而複始,這讓江愈起了疑心,規律不同,聲音不是他發出來的。聲音太小,迷離,不仔細聽甚至聽不見,它還每次隐藏在江愈的後面,如果不是後面持續不斷的存在着,越來越近,江愈還以為是故意的。
江愈眼神冷漠,他在思考投入水中的可行性。他疲憊至極,以為至少能休息一會,沒想到還會有事發生。就這黑漆漆的地下,陰冷的水池或地下河,本事就已經讓人有很大的精神壓力了,還會發生什麼啊?五歲的身體接受不了,十五歲的精神也快受不了了,真的崩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