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門口,
王輕撫揮了揮手,一大批王家家丁從牆角的陰影中閃出。
三四個五大三粗的漢子押着全令離開,先送回王家動私刑,天亮再送到衙門。
王輕撫開口道:“應該還記得我吧。我叫王輕撫!小賊已經抓到了,我看見什麼就相信什麼,真真假假,都由那小賊一人承擔。倒是…周公子啊”
王輕撫笑了笑:“我大老遠過來幫了你個忙,算不算賣你個人情?咱們可以做個朋友嗎?”
周山行收了劍,态度凜然:“謝王小姐擡愛,能與你做朋友,實在是幸運至極。我絕不會用這件事來承姑娘人情”
說罷,周山行擡頭,笑道:“如果還沒有想好,我會先欠着你的人情,直到王小姐你開出更高的價格”
王輕撫眼睛眯起來,不語。
環視周圍一圈,“那就算了!”王輕撫說罷,轉身就走。
“我可不用跟蹤你們了,有事來找我,我可樂意幫你。”說完,突然扭過身來,對着周山行甜甜一笑,“不找我,我就得找你”
王輕撫帶着弟弟王輕舟,一衆家仆。兩天内上天下地,遊蕩在小乞丐身邊,從縣衙看見小乞丐的那一刻起,尋着草蛇灰線,一步步找尋周山行的位置。
這兩天的冷風刺骨并沒有把王輕撫吓到,反而越戰越勇。
今天挺不錯的,不僅幫了人,還抓了賊。就是父親問起來也是可以交差的。
王輕撫的出現是周山行始料未及的,但确是江愈預料之中。
江愈知道最近一直有人在跟蹤他們,但很奇怪那道視線很熟悉就像是小時候媽媽護送自己上學的那種擔憂一樣,沒有一點攻擊力。他刻意的讓自己懶,不去思考。
不管什麼地方,什麼時間,過去的熟悉總是讓他貪戀。
江愈左手牽着小乞丐,但已經拉不住他的躁動,看着小乞丐嘟囔着嘴,搖頭晃腦的模樣。
江愈無所謂的将手一松。
送得小乞丐一個沖刺到達了那個巨大的木箱前。
小乞丐左敲敲右聽聽,目光停留在鏽迹斑斑的鐵鎖上,指着它,可憐兮兮的看着江愈。
江愈挺起胸膛,就知道要搞這一出。
他轉動胳膊,卡拉卡拉,用一個系的緊緊的細線圈卡在肱骨頭位置的□□,華麗麗的流下來,脫出手腕,落入眼睛放光的小乞丐手中。
小乞丐摸着叮當響的□□,一隻腿掉在地上,半個身子彎曲着。臉色猙獰
靜靜的黑夜中,他摸索鎖頭的位置,将鑰匙一點點卡進去。頭略微傾斜,點點的火光穿過他零散的黃發輕微的照亮木箱。
這點光亮有點難辦。
但這點光亮已經足矣!
小乞丐眼睛左看看右瞧瞧,眼眸星動,鎖頭墜落。
“什麼寶貝,快看看!後面的你别擠!”
“我擠什麼了,不是我,後面你沒看見那麼多人呢!”
“就個開鎖你們還要怎麼看,别擠了!”
挖土是花功夫,但對于這些靠體力吃飯的人來說,今晚是個輕松活,相當清閑了。
沒人看着,沒人想管,想聊什麼聊什麼。
反正沒有特殊的要求,就是偷會懶,大搖大擺的偷懶,都是不明顯的,不會體現到結果上。
人一被挑起了話頭,就忍不住八卦的念想,風吹草動都要追究一番。
比如剛才,比如此刻。
大批大批的挖土人朝門口湧來看熱鬧。
他們的感歎聲和驚訝聲此起彼伏。
開始還比較正常的小聲說說,“看見了沒,就這劍法,沒個兩三年練不成的!”
到後面,八卦聲音從前到後的傳遞,一人知百人知,“我知道她,王家的!相當有名了好吧”
“王家,東邊那個王家啊!”
“天啊,這小鬼還有這關系呢。看不出來啊,他們才多大,我看那王家那閨女眼睛都黏到這小孩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