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镖了,不用去了。完了.”
“還有活的可能嗎?”
“有啊!”
“那還等什麼!快去啊!”
李大寶欲言又止,還是一句“等會兒…”
“等多會兒?” “立刻還是馬上!”
“立刻…馬上”李大寶反應過來,進了江愈的語言陷阱中。
江愈三人已經一人一個木棍子朝着巨火的方向沖過去了。
“猶猶豫豫的!像什麼樣子!你一個人到這兒吧。”
搶劫就搶劫,點什麼火!萬一車裡面有人沒醒呢!
江愈長這麼大頭一次看到火災,看到火時,片刻下意識的腿軟,但初生牛犢不怕虎。比起害怕,他更擔心車裡面有人。
如果沒有救上,他不敢想象那些人留在火中疼痛會有多麼絕望。
喧鬧的火焰砸在幹枯的草地片刻留下連綿地獄。
“小乞丐,你拿着你的玉佩進去。跑快點。”
濃濃巨煙,靠近了,迷的人眼疼。江愈連貫的把水壺的水倒在手帕上。
塞在小乞丐鼻子前,讓他扶住手帕進去,照顧好自己。
前面烈火連綿,小乞丐看着火勢,咬咬牙。甩着手裡的木棒就沖了進去。
江愈則擰緊眉頭,又将另一隻手帕澆濕,頭都沒擡一下,穩穩的扣在了周山行鼻子上。同樣也擰緊他的手,囑咐了一句“照顧好自己。”
緊随小乞丐後面,跑了進去。
兩人沖進前面火勢重重的馬車“墳場”,注意到車頭的馬已經不在了,相看一眼。沖進了車裡。
外面的周山行遠遠看了他們一眼,手裡琢磨着濕潤的手帕。
這煙嗆的他難受,過來是過來了,一點也進不去那個火中。
周山行使着手帕,在火勢外圍有模有樣的轉悠了一圈。
幹着急就是這樣了。
等江愈他們出來,周山行抱歉的看向他們。
江愈喉嚨咕噜咕噜的,他感覺肺好像也被熏成黑的了。
還想肯定有人的,悶着頭就闖進了車裡。被黑煙打了個底朝天,頭都是懵的。
江愈和小乞丐搭着肩大搖大擺的走出來,戰損版,難受的緊。
屋漏偏逢連夜雨,正要和周山行大吐苦水,後面傳來了聲音。
“哎呀呀!還有小孩子呀!”
江愈在煙熏中,尋了半圈空蕩,回過頭來,卻驟然聞着血腥味。
幾乎是雞皮疙瘩和思考同時掉地。
江愈一個激靈打起來。用盡畢生力量大喊道:“跑啊!”
說時遲,那時快,三人一聲令下,各奔東西。
後面遙遙出來一個咬着斷肢胳膊出來的年輕人,很久沒見那樣鮮活的血肉,誘的他吸溜吞咽了一口口水。
“哥,追不追?”
“追什麼,不用追。”那人咽了口水又狠戾的忍住。
“哥老是心軟,咱們兄弟啊,每天吃一頓少一頓的。”這人說着說着,笑了起來。
旁邊的人還打趣他,幾人說笑着,手裡沒停着,利索的處理着肉上吊着的内髒塊
肝熏起來,都喜歡吃。
三人趴在小山腰處,俯瞰這些賊人,竊竊私語。
江愈從袖子中扯出一張硬餅,韌勁十足猶如鐵器,拉出來還在空中彈了彈。
用牙撕扯着分成三瓣兒,遞給他們。
“隻不過三個人就把镖局的大哥們都殺了。”江愈上下牙摩擦着,磨的餅片也軟了些。“我們今天就在這歇一晚上,明天看看情況,躲一躲”
小乞丐低頭玩着土,“哥,你說他們真的吃的是人肉嗎?會不會是你們看錯了”
江愈:“我感覺好像還看見指甲了,好大一條胳膊……”
周山行望向那些賊人的方向,“空氣中有股烤肉的香味。”
江愈臉都皺起來,這啥事兒啊。
想想就覺得牙關打顫。還是不想了。
月亮張揚,有點想捂住它的光輝,這樣就可以在黑暗中隐藏自己的位置。
怕什麼來什麼。
三人往山上爬,峰回路轉的拐角處,江愈原本還抱着樹枝指點江山,說着往這邊走吧,沒路的地方安全。
結果突然臉色一變,手掀開灌木叢,百米外似乎有白色的一團危險,
白色的雄壯大狗,兇惡的奔來,在确确實實的危險面前,江愈愣在原地。
腦子裡沒有躲的想法,往哪躲啊。
他感覺這狗就是沖他來的,犧牲他一個,也就犧牲了吧。
腦子是空白的:手裡的樹枝該怎麼用,怎麼感覺它張大的嘴比我的頭還大。
應該是不用躲的,也行?我的頭和他的嘴不分上下,試試吧…
那狗瘋狂的甩着無法控制的頭,像個瘋子。短短幾秒,就吼叫着跑到了三人面前。
江愈就那樣直愣愣的接受沖擊,
小乞丐吓得往灌木叢中躲。
狗欺軟怕硬的緊,一個急刹車繞過比他高一點的周山行,四腳一個高低起跳,空中亂咬的嘴發出幾乎合并的狗叫。
咧着嘴就朝小乞丐撕扯去,
周山行最先反應過來,縱身撲到了小乞丐身上。
江愈一把甩掉手裡的破爛棍,揪着狗的白色皮毛,扯上它的脖子肉,上身騎到大肥狗身上,胳膊肘壓着它的脊梁骨。反手剪住它的兩隻耳朵。
靠着蠻力,撤身掀起大肥狗的身子,将它放倒在了地上。
剛才的想法也逐步落實,十幾根幹木枝塞到了狗嘴裡。
扶起周山行和小乞丐。
江愈戒備的看向慢悠悠到來的狗主人,那黑色的人影穿過一層層的樹枝樹葉,來到人前,笑眯眯的和江愈三人打了聲招呼。
目光落在自己的狗身上:“你說說你,大晚上的跑什麼跑,别人逮住了吧~”
伸手去碰狗嘴裡的木枝。
江愈擡手就是一棍子!笑嘻嘻道:“大晚上的!山上可就你們兩個,這地方是你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
李琰心裡一個咯噔,注視着面前張牙舞爪的小頑童,和兩邊幽靈似的逐漸包圍住他的一高一低。
強作鎮定:“現在你們還能跑,我的人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江愈冥頑不靈:“那跟我們有什麼關系?”
“拿布條把他綁起來!”
李琰吓得轉身要走,被背後偷襲的周山行一棍子打暈。
衣服也被刺啦刺啦撕成布條,化作捆綁,堅固的繩子,回到李琰的手腳上。
和他的狗系到了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