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愈看着他幹裂的嘴唇,知道他想要喝水。可。
漫天的枯萎。
嘎吱吱的落葉,百裡土色,聽不到有關濕潤的聲音。
三個人铿锵一氣往前走,走累了就停下來歇歇。
運氣特别特别的好,沒有遇到一隻狼,野豬。也沒有遇到一隻生物。
江愈有時候會想水很甘甜。
涼悠悠的沁人心脾,不用喝,光是舔一舔,就好像這輩子功德圓滿了。
江愈喜歡爬樹,喜歡把頭鑽到土地裡。微風裡夾雜着一絲清氣。
土裡有一絲沉重。
都恰如水的感知。
第一天第二天,嘴裡都含着苦澀帶綠的黃葉。
狗尾巴草味道也不錯,一點一點的嚼下去味道微甜。
明明開着是那樣多,看着一小片一小片,可是拽下來,放一塊,怎麼那樣少。
什麼都那樣少。
松針味道也不錯,可就是沒用。綠油油的,興緻勃勃的嚼下去,水分卻一點沒有。
“可想而知,松針為了它的綠色吝啬成了什麼。”
江愈躺在樹下和懶悠悠的小乞丐瞎說八道,自以為是的活躍氣氛。
小乞丐很累了,但有一搭沒一搭的哼着,他覺得有趣。
他一刻也離不開人了,就想聽聽人的聲音。
江愈問他,你想睡覺了嗎?
小乞丐麻木的點點頭。
周山行回來,困頓的眼睛說明今天還是一無所獲。
怎麼辦呢。
江愈問他,你也很渴吧。
周山行無奈的點點頭,他也缺水,沒力氣了。
小假山上懸吊的小刺果,甜的,絲綿綿的。吃下去更幹了。
他們什麼也不敢吃了。
好渴,
好渴。
幾度昏迷過去,靠着意志力堅持過來。
看見空蕩蕩的捕獵機關,幹裂的手,幹枯的大地。
告知殘酷的消息,我們好像完了。
沒有哦。
迷愣着雙眼,恍惚中,有一片紅色,流動着。
湊上去,有點腥。
吸吮,味道是淡淡的,甜的。
淅淅瀝瀝,像極了期待已久的甘露。
“别擔心,這麼旱,也是人類先滅絕。”江愈淺淺一笑。
胳膊完全是小傷,就是弄破它有些麻煩。
“怎麼劃的,很痛很痛吧。”周山行癱在小土坡上,手指在江愈的傷口上,露出心疼的神色。
江愈虎着腦袋,“不痛,你太看不起這心人了!這不就是破了點皮嗎!你不信,等我不流血了,給你也噶一個”
看周山行露出躍躍欲試的表情,江愈心裡偷偷說道,“其實也沒那麼不疼。”
他找不見銳利的東西,隻能用一個扁扁的粗糙石頭磨。在皮膚上磨出火星子了,才見一點血。
但用牙齒來回多折騰一點,就傷口擴大,并且一直有血了。
周山行捋一捋傷口的走向,和江愈說道,“得趕快把你傷口捂起來,這山裡的狼鼻子可靈了,你流這麼多血,他們半夜就要找來了。”
“才不會呢!”江愈着急忙慌的躲開,眼睛一閃一閃的,突然想到了好主意,
“我拿土把血掩上,你别管了。不能堵住,因為我還沒吃呢。”
江愈揚起笑眉,而後靜靜離開。
傍晚的時候,提溜回來一隻沒有頭的狗獾。
他聰明的很,沿着手臂裂開的口子赤裸裸的扣下來一塊肉,用做誘餌。
就是連着皮那裡疼的有點吃不上力,慢了點,抛開這個,他做事還是很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