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八點。
盛予今醒來在病房裡沒看見況序,她昨晚睡着前況序躺在旁邊的沙發上玩手機,不知道他多久離開的。
她掀開被子腳剛穿上拖鞋撐起身,一擡眼大歌星已經摘了護頸,手也沒吊着了,打扮時髦穿着毛毛衣站在病房門口,摘下口罩對她挑了下眉,“妹妹。”
盛予今小迷妹眼神發着光,揚起嘴角,“蘇夏姐,您這麼快就要出院啦?”
蘇夏走進來,動了動胳膊然後摟住她,“都住半個月了該好了,昨天的酒,謝謝你啊妹妹。”
盛予今很高興能幫上偶像,側目搖了搖頭,“您以後還是少喝點酒,對嗓子不好也對上身體不好。”
她之所以現在才勸,也是因為她知道每個人都有七情六欲,她的偶像想喝點酒很正常,隻是沒想到蘇夏喝酒能把自己喝醉。
雖然蘇夏有在節目上大方說過自己私下煙酒都來,但蘇夏向來風趣幽默觀衆歌迷們都以為是開玩笑玩梗的。
盛予今平時有保護嗓子,她不會輕易喝酒,她以為蘇夏也是這樣,現在這樣一看,蘇夏真是很直爽什麼都說,感覺更有魅力了,她更愛了。
不過她還是希望蘇夏能注意身體。
蘇夏完全沒有因為盛予今的囑咐覺得啰嗦煩人,反而用手指勾了勾下巴彎着唇逗她,“知道啦,小妹妹。”
盛予今都被逗得不好意思了,恍惚間還以為是況序在逗她。
她都快覺得自己是真的喜歡上況序了,在林一舟身上幻視況序的臉就算了,在蘇夏身上也能幻視況序的影子就有點離譜了。
可能是蘇夏把手搭她肩上的原因吧,有一瞬間她側眸看蘇夏的時候甚至還覺得蘇夏和況序長得還有點像。
蘇夏松開她,從手提包中拿出一張演唱會票給她,“空了來看我演唱會,貴賓席。”
盛予今雙手接過演唱會票,激動的都快忘了怎麼說話了,“謝謝,蘇霞姐。”
蘇夏看着盛予今,這姑娘清瘦,穿着寬大的病号服,松松垮垮的,一對濃密的睫毛下藏着淺棕色瞳孔,說話輕輕柔柔的。
盛予今拿着演唱會票,擡頭看着蘇夏,眼睛亮亮地再次感謝,“謝謝蘇夏姐,這太貴重了,我一定會去看的。”
她之前存了一筆錢想去看蘇夏的現場演唱會,但根本搶不到票,連最普通位置最遠的票都搶不到。
現在不僅能去看現場還能做貴賓席,
盛予今覺得此刻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蘇夏可能也沒想到自己的一張演唱會票會讓一個小姑娘這麼開心吧,她灑脫地說:“小事兒。”
盛予今把演唱會票小心翼翼放到包裡後,蘇夏頓了頓問她,“你因為什麼住院?”
盛予今:“闌尾炎。”
蘇夏:“動了手術了吧?”
盛予今點頭“嗯”了一聲,“您呢?”
蘇夏淡然地說:“出車禍了。”
聽到門口好像來人了,盛予今側頭看了眼,是況序。
他穿着一身黑,手臂上搭着黑色夾克,另一隻手拿着裝着早餐的紙帶。
蘇夏看她朋友來了,垂眸戴上口罩邊往門口走邊對她說:“妹妹,我走啦,演唱會見。”
盛予今點頭看着蘇夏離開。
況序回頭望了眼蘇夏,轉回頭走到沙發把早餐拿出來擺桌上,語氣平平地問,“蘇夏?”
盛予今坐到他對面,“嗯,你也喜歡她的歌嗎?”
況序掀起眸子看了她一眼,淡淡地垂下眸子,“一般。”
盛予今興奮地給他分享今天最開心的事,“蘇夏給我她演唱會票了。”
況序失笑看她,“這麼開心?”
盛予今點頭,“當然啊,小時候的偶像親手送票給我。”
這就像破天的富貴突然砸她頭上了。
況序把粥遞到女孩面前,淡淡地說:“我家不準放蘇夏的歌,所以我小時候沒聽過她唱歌。”
盛予今有些不解,蘇夏的歌在大衆眼裡老人小孩都喜歡聽,她父母那個年代最喜歡的歌手就是蘇夏,所以小時候她聽了不少,有人還說過她的唱腔和蘇夏有點像。
不過盛予今就算感覺奇怪也沒問為什麼。
況序是南音理事長的兒子,她在南音讀書難免聽說過況理事有多嚴厲,畢竟她們學校就管得很嚴,在家裡應該管得也比較嚴吧。
可從況序的性子來看又感覺好像不太嚴。
況序看她喝着粥一會兒看他一下的眼神,笑了下,“你好奇為什麼?”
聽到況序猜中了她心裡的想法,盛予今差點嗆到,她在他那雙黑瞳裡好像能被看透一樣。
況序彎着嘴角遞給她紙巾。
她接過垂下眸子,聲音淺淡,“有一點好奇。”
況序背緩緩靠到沙發上,滿足她的好奇心,輕描淡寫地說:“她出道前是我爸前女友。”
聽到偶像的戀愛史,盛予今不震驚是假的,尤其在自己身邊吃到這麼實實在在的瓜,她更沒想到了。
她在學校大會上看到過理事長,戴着無框眼鏡很嚴肅冷漠,話也很少,從性格上看的話,理事長和蘇夏,感覺兩個世界的人。
這個世界想不到的事,真的好多。
蘇夏昨天說離開兒子……會不會……
她喝着粥愣住,很驚訝又不敢表現出來。
況序忽然靠近她耳邊勾着笑拖着聲音,輕輕地說:“不會在想,我是不是蘇夏的兒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