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是黑白灰極風格,況序懶散地靠坐在床上看着盛予今發來——男朋友三個字,黑眸中抑制不住笑意。
他終于名正言順了。
前段時間以為盛予今不喜歡他,他瘋狂打球健身轉移注意力不去見她,早知道就再主動點了。
門外咚咚咚敲響了幾聲。
——況序,談談。
聽到這沒有感情的聲音和語氣,他就知道是他家老頭子爹來了。
“睡了。”他轉向門口煩躁地回了一句。
他和他父親關系從他記事開始就不好,他父親忙工作經常不回家連過年也難得見到幾面,是近兩年才回來的勤了些。
況序對這個父親的印象大概就是熟悉的陌生爹。
況嚴勳也沒得到他的同意就開門進來了,況序蹭得一下跳腳坐起來,“我準你進來了嗎?”
況嚴勳一身西裝充耳不聞地樣子走進來不看他一眼地走到椅子上坐下雙腿交疊淡然從容地很,他緩然擡起眼皮,“不滿意?”
況序蹙眉,言語有點沖,“我一聲不吭進你房間,你滿意嗎?”
況嚴勳也不生氣,隻是寡顔地直奔主題,“對接管公司有什麼看法?”
冷不丁的來問起他接管公司的事了,況序不太耐煩,“我對接管公司沒興趣,隻想玩兒。”
他起身準備去浴室。
況嚴勳站起來,“在你沒有真正把權力掌握在手裡前,隻有等着被安排,包括婚姻。”
說完,況嚴勳也沒有再說其他的擡腳出門關上房間門,況序怔愣地看着緊閉的房間門想老頭子大半夜來和他說這句話什麼意思。
嫌他遊手好閑花錢太多?
他切一聲,并沒有多麼把況嚴勳的話放在心上,走進浴室洗完澡出來看了會兒微博。
他發的微博已經有很多人給他評論祝福了。
他做夜雨這個賬号不露臉的原因還是因為況家二老對于做歌手有偏見,認為音樂隻能是陶冶情操的,作為謀生工具就是家道中落了。
這種老思想也就他家裡有了,他母親何家那邊就比較開明,沒有這樣陳舊封建的規矩。
想想他也覺得挺可笑的,況家的人不準做歌手,而他父親卻創辦南山音樂學院培養别人家的孩子做歌手。
要說他畢業想做什麼,他現在确實沒有一個明确的目标和夢想。
這讓他想到盛予今,她和他不一樣。
她有音樂夢,她像一棵生命力旺盛的仙草,看上去脆弱地不堪一擊但卻很頑強,有很堅韌的毅力。
他原以為他也像他母親一樣不會有正常人的情感,需要靠吃藥才知道正常人的情緒情感世界是什麼樣的。
直到遇到盛予今,他嘗試把藥停了也能真真實實感受到對她的心動和喜歡。
那種激動、快樂的心跳不是能靠藥物控制的。
隻有人她讓他知道他是個有正常情感的人。
--
次日,盛予今在酒店兼職完領到工資,她跑着去見一直在酒店大堂裡坐着等她的況序。
她拍拍況序的肩膀,他收起手機轉,“工作完了?”
盛予今搖搖手裡的工資,彎眸拉起他,“嗯,你想吃什麼,我請。”
況序勾唇搭上她的肩,“和我在一起沒有你花錢的機會,不然我這個男朋友不就白當了?”
盛予今怔愣着就被他摟着走了。
他們上了頂樓的旋轉餐廳。這裡的人好像都認識況序,看到他都稱呼況少,最後她問了況序原因才知道這家酒店是況序家的産業。
盛予今眸子震驚地看着他。
況序淡笑一下,給她夾菜到碗裡,“怎麼了,這麼看我?”
她慢慢收回眼神,抿唇笑着搖了搖頭。
他家有錢的程度好像超乎她的想象了。
今天點了四個川菜,偏辣,她是南方人,是她喜歡的口味。不過況序好像不太習慣吃太辣的,他吃了一點後都在給她夾菜,等她吃完,他才拿上煙盒出去抽煙。
盛予今偷偷叫了服務員來結賬,服務員拿來賬單,一共三百。
她付了錢後坐在椅子上刷微博。
刷到南音的放假通知了,是放假放的最遲的學校了,下周三才放寒假。一想到又要過春節了,就是盛予今最痛苦的時刻。
她感覺自己就像是過年的豬,害怕過年。
況序抽完煙回來,他拿出卡準備結賬,盛予今摁住他的手,“我已經付了。”
況序也沒問她為什麼,直接把錢包裡的現金都給她了,看上去應該有個一千的樣子。
盛予今推給他,“我不要。”
況序沉了沉,勾着唇說:“當壓歲錢。”
盛予今懵懵的,她從小都沒有在父母那裡收過壓歲錢反而成年了在況序這裡收到了。
可她想了想,況序給她的錢也是從家裡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