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淩晨到天亮，盛予今沒敢睡，守了況序一晚。

他一直說沒事，但到後半夜的時候他開始發燒說起胡話來。

盛予今在旁邊聽得雲裡霧裡，大概就是掉進海裡，沒人救他，快要溺水了。

她在旁邊換涼毛巾邊告訴他有她在，不會溺水的。不管況序躲進河裡還是海裡，她都會跳下去救他的。

況序醒了看見她趴在床邊手上，床頭上放着水盆。他怕吵醒她，動作很輕地拿下頭上的毛巾。

盛予今聽到動靜擡頭睜開眼睛，看到他醒了趕緊摸了摸他的額頭，感覺不燙了才稍微放下心來。

她問，“感覺怎麼樣？”

況序扯着笑，不正經，“你問哪件事？”

盛予今一下就反應過來他這是說昨天晚上他們做了一半的情、事，她皺眉惱他，“都病了還開玩笑。”

況序沒和她交往前雖然也是玩世不恭的樣子，但遇到她的事在關鍵時刻還挺成熟嚴肅的，怎麼到了自己就這麼莽撞呢。

也是她昨天忘記他淋了雨，還由着他的性子亂來了。

況序捏着她的臉，“皺着眉怎麼回事？哥天生命硬，死不了。”

盛予今：“以後生病不能再那樣亂來了，縱欲也是傷身，如果昨天沒有由着欲望，說不定就沒這麼嚴重。”

況序笑，“你睡在我旁邊要我怎麼忍？”

盛予今：“……”

“反正，以後不能這樣了。”

“哪樣啊？”況序撐着床歪頭裝傻笑着問。

“就是……做…做…”她實在不好意思直白地說出口，“就你懂的。”

況序歪頭扯着笑：“我不懂。”

她沉了沉站起來背對着他說：“做，做i，還有蹭蹭不進去也不行。”

況序好似聽到她說出口了，就滿意了。

他“哦”了聲，懶懶地拖着聲音，“好吧，聽你的。”

她讷讷地擡動了下胳膊，“你快去洗漱吧。”

他回應了聲，“好——”又道，“昨天你脫我衣服給扔哪兒去了？”

盛予今轉身過去翻着被子找到了别開臉，鼻腔發出聲音遞給他。

況序看着她笑了下，接過衣服的時候拉住她的手腕一用力，她撲到他面前。

她的手貼在他心口，擡眸看到他勾着唇，她不好意思地轉開視線。

況序雙手圈抱住她：“怎麼不好意思看我？”

盛予今：“我沒有。”

況序：“你淩晨的時候都把我看光了，就别不好意思了。”

盛予今倒吸一口氣，驚訝捂着嘴，“我給你擦身體降溫的時候你醒了？”

況序轉開視線抓着頭發好似被發現了，拖着尾音掩飾，“隻醒了一下。”

她捂着臉更不好意思見他了。

聲音嗡嗡的，“你可以不說出來的。”

況序穿上衣服，扯了扯衣服袖子，淡淡說了句，“像童裝一樣。”

盛予今：“……”

她默默把拖鞋給他拿過來讓他穿。

她的拖鞋對他來說更小，他把腳往粉色拖鞋裡塞了塞，後腳跟仍然露在外面。

“拖鞋比衣服更像小孩兒穿的，我穿給你撐壞了。”況序擔心給她撐壞了，光着腳站起來走進浴室。

“其實……衣服是……”

況序走到浴室門口轉頭，“？？”

盛予今：“沒什麼。”

“待會兒我們去逛超市買日用品吧？”

況序點頭進浴室打開水龍頭發現放了很久都還是冷水，他平時也不怎麼用熱水所以直接用冷水洗了。

隻是在想盛予今特殊時期怎麼用這冷水洗的……

盛予今走到浴室門口，問，“你出來找我，你家裡知道嗎？”

況序懶散地回答，“不知道。”

“那會不會有事？”

“不會。”

盛予今垂眸沉着沒說話，擔心寫在臉上。

況序關上水從鏡子裡看到她愁着一張臉，他笑了下，“我都不擔心，你擔心什麼？”

“我擔心你和你家人的關系變差啊。”

她家的關系就不太好，她知道那種關系差的窒息感。

盛予今擡眸看着他。

他過來手放在她頭頂揉了揉，懶散的說：“放心，不會變的，因為本來就很差。”

“況序。”

“嗯？”

“昨天你和我說等我畢業你要娶我，你是真心的嗎？”

“是啊，才過一晚上你就反悔了？”

“不是。”

“那是什麼？”

盛予今沒有看他，垂着眸深深吸了一口氣，“其實我家裡的條件比你看到的還不好，我媽欠了很多錢，我和家裡的關系也不像我表現出來的那樣和諧，我每年回家也過的很不開心。”

況序：“所以呢？”

盛予今擡眸愣了下。

“所以，我覺得你應該不會想和我這樣家庭的女生結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