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蘭小鎮。
盛建河拉着楊玆素去民政局辦離婚手續的路上大吵起來。
“這日子我一天都過不下去了，你這婆娘打腫臉充胖子，親戚來借錢你沒錢借高利貸都要把錢借給别人，還妄想别人會還給你？人一家人前段時間就跑國外去了。”
“舅媽說了她拿去投資，賺了能給我分紅，再等等，她會從國外回來的。”
盛建河根本不相信人拿着錢跑國外去還能還錢回來的，他也不再相信妻子的話了。
這麼多年來他從來沒有責怪過她愛打牌，也不計較輸了多少錢。
但這次是真的忍不了了，去幫親戚借錢，這跟幫人背債一個道理，蠢人做蠢事。
要親戚不要命，對親戚的好超過對自己女兒，他真的想不明白怎麼會有這樣的人。
“快點去給我離了，幺女跟我，你的債務不要影響到幺女。”盛建河拖着她走，“借高利貸，你知道放高利貸的都是什麼人嗎？就敢去借。”
楊玆素原本在家裡屬于“太後娘娘”，盛建河從來不會這麼兇的對她，但今天這樣的态度，她也被吓到了，知道了事情的嚴重程度。
盛予今歸他的話，那她的債務不就沒人幫她了嗎？
借的高利貸本來就利滾利，要是她再不先還點進去，那些人肯定饒不過她的。
她手上隻有娘家留下來的一套老房子可以抵債，但對現在滾下來的利息也是鳳毛麟角感。她根本不敢說究竟欠了多少錢隻敢說明面上欠的三十萬，三十萬盛予今出道賺了錢給她還了，她才敢說剩下的一部分。
“不行，不行，女兒要跟我，要跟我。”
看她慌裡慌張想要拖累女兒的樣子，盛建河氣得捏着拳頭想打人，可他一輩子沒有打過女人，還是強忍了下來。
他壓着氣，咬牙問，“你告訴我，現在究竟欠了多少錢？”
楊玆素低着頭良久不吭聲。
盛建河快壓不住火了，“快點說！欠了多少！”
沒見過丈夫氣成這樣過，楊玆素哆哆嗦嗦說：“現在…滾，滾利息大概到五百萬了。”
她越說越小聲，生怕把盛建河氣得背過去。
她本來瞞得很好的，但那天給慌了一腳給盛予今打電話時被聽到了。
盛建河扶着頭叉着腰一言不發，快要站不穩的樣子。
楊子素上手去扶，被一手撇開往後趔趄了一步。
“老公，你别…别生氣，舅媽會回來還給我們的，到時候就連本金利息一并還了，我們還能有分紅。”
她對此還抱有希望，不停地為親戚說話，盛建河一忍再忍真的忍不住了，生平擡手打了妻子。
他手指指着楊玆素不停的顫抖，“你…你為了親戚真的失心瘋了，你死了親戚都不會管你死活的，究竟誰對你最好你睜開眼睛看看清楚，幺女為什麼一直記着你讓她下跪的事，你難道還不知道為什麼？”
街坊鄰居都出來坐在門口看熱鬧來了，楊玆素平時在别人眼裡是耙耳朵丈夫的妻子，而今天被丈夫打了一巴掌，她面子挂不住了，捂着臉暴跳起來。
“我知道什麼？我又沒讓她少塊肉。”
“你…你真的是不知悔改。”盛建河說，“幺女是覺得你沒有維護她，還一遍遍又一遍地幫着外人變着花樣讓她下跪，踐踏她的自尊，她是人不是任由人踐踏的奴隸。你有為親戚出頭的勁兒，拿點來關心關心幺女是要你命嗎？”
“那你說我讓她少塊肉了嗎？自尊那麼重要嗎？你看看小孃家的女兒，被繼父欺負成那樣，人家抱怨她媽了嗎？人家自卑了嗎？現在一樣在南音讀書，前段時間我還看到上節目了呢，不知道比你那幺女孝順多少。”
盛建河感覺她瘋了，和她講不清楚道理。
街坊看熱鬧的越來越多，他不想把醜事攤開讓别人知道。
家醜外揚的多了對幺女的事業不好。
“我告訴你，你要是敢拖累幺女，我…我打死你。”
盛建河說完後轉身回家。
楊玆素讪讪地站在原地等盛建河走遠了，她跳起來說：“你不和我離，我還要和你離呢，到時候女兒跟我，我讓她一毛錢的養老錢都不給你。”
說完她想找回面子，看着圍觀地人說：“看什麼看！他照樣不敢跟老娘離婚。”
她重新綁了下淩亂地頭發，邊往回走邊給盛予今打電話。
連續打了兩個都無人接聽。
楊玆素啧了聲。
盛予今正在音樂教室裡被學弟學妹圍着要合照，包放在角落沒聽到手機響了。
“學姐，可以手指比心嗎？”學妹拿着手機自拍模式，另一隻手指必出一半的心問。
“嗯，可以。”盛予今點頭補上另一半合拍。
一個接一個地排隊要和她合照還有要簽名，盛予今很耐心地配合。
她綜藝剛播出的時候都沒有這麼多學弟學妹來找她合照，直到她發了專輯後每次來學校就有很多人找她要簽名。
她也很開心大家喜歡她的歌。
何羽雙走進教室拍了拍手，欣慰笑着對大家說：“好了好了，都回去上課吧，用心對待專業有一天也會像你們學姐一樣發專輯的。”
大家都不想走，耷拉着臉一臉可惜。
“老師，這節課讓我們和予今學姐一起上吧。”
何羽雙：“你們其他課的學分不要了？别忘了南音抓考勤抓得很緊啊。”
這麼一說後，大家雖然不想走但還是依依不舍地拿着簽名離開了，有好幾個沒拿到簽名的臉上都快凹成苦瓜了。
學弟學妹走後，教室空曠下來。
何羽雙踩着高跟鞋去關上門，走到盛予今身邊從包裡拿出拍立得說：“和老師拍一張吧，最近老師都沒找到機會和你拍照。”
盛予今愣了下，笑着點頭。
拍完何羽雙又讓她再照片後面簽名。
“這裡這裡，簽一下，to，to我，to我能培養出更優秀的學生。”
“哦，好的老師。”盛予今按照何羽雙說得寫。
何羽雙直起身子看着自己培養的“藝術品”喜歡得不得了。
嘀嘀咕咕地小聲自言自語，“看來我真的有培養當紅歌手的天賦潛質，以後我就在南音不挪窩了。”
盛予今笑了下，“謝謝老師培養。”
她把簽好的給何羽雙，何羽雙生怕弄花了，隻敢捏一個角然後在空中扇着等幹了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