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客氣。”青陽颔首:“你為南應百姓做了許多事,本座不過是投桃報李。”
他身子一搖,消失在了空氣中,鬼差們拿不準應真潇的的身份,但大領導對她這麼客氣,想必也是不得了的人物,也客氣地拱拱手:“高功,我等先帶此兩鬼回去受審。”
鄭宇俊的□□現在還活着,但如此惡貫滿盈,命又不夠硬,算紀扣完之後命也到頭了,說是期貨死人,毫無問題。
“慢走不送。”應真潇揮揮手,又指着鄭宇俊道:“回去把這家夥的舌頭給我拔了,張着嘴光會狺狺狂吠,我看也沒有留着的必要。”
鄭宇俊擡起頭,神色猙獰地看着她,目眦欲裂。
鬼差反手一個耳光抽上去,朝應真潇點頭:“高功放心。”
他們化作一道煙霧離去,跪在地上的鄭宇俊瞬間失去了氣息,撲倒在地。
曾照雲瞪大了眼睛。
“沒事的阿姨。”應真潇說:“等下報警說看到屍體就行,法醫來驗也是猝死。”
——就像奉嘉禾的“投水溺亡”一樣。
片刻後,青陽又出現了,他對應真潇說:“找到奉嘉禾的蹤迹了。”
“長話短說。”應真潇快撐不住了。
青陽:“她進入南應市後,被一名水府官員帶走了,現下在水府官衙裡。并且,她被陣法刺激得狂性大發,破壞水府建築若幹,人員倒是沒有傷亡。”
不怪鬼差找不到,這是燈下黑。
應真潇:……
“有沒有素質啊,怎麼還破壞公物?!”受害者發出尖銳爆鳴,她看向曾照雲:“阿姨,這能賠嗎?”
——百貨商店的損失是朱世巍的,水府的損失可是她的!!!
曾照雲也呆了一下:“……能、能吧。”
但是這要怎麼賠?換成冥币燒下去?
應真潇得到了心理安慰,看向青陽,有氣無力:“誰把她帶走的?”
“一位名叫奉海梁的水府官員。”青陽說。
……
陸雁書推開病房門,走了進來,動作輕緩。
曾照雲回頭,用氣音輕聲道:“醫生說沒什麼問題,就是疲勞過度,多休息就好了。”
陸雁書點點頭:“您回去休息吧,我來陪着。”
“不用,小陸你今天也辛苦了,”曾照雲知道他剛結束接待晚宴:“而且潇潇是女孩子,我陪着她方便一點。”
“曾主任,還有人在等您。”陸雁書聲音平靜:“如果有問題,我會叫護士來。”
曾照雲啞然,恰此時,龍蛋從被窩裡咕噜噜滾出來,她問龍蛋:“陸總在這裡陪着潇潇,可以嗎?”
她知道這個小精靈似的東西有靈性。
龍蛋往前點了點。
曾照雲歎了口氣,起身:“那就麻煩陸總了。”
“應該的。”陸雁書颔首。
曾照雲帶上門,病房裡恢複了甯靜,陸雁書摸了摸龍蛋,把它塞回被子裡——陸雁錦說,它是應真潇的耳報神。
龍蛋蛄踴着鑽回應真潇懷裡,不再動了。
陸雁書坐在椅子上,看着應真潇,神色沉靜,讓人看不出情緒。
不久,走廊上嘈雜了起來,還隐約飄進來一股惡臭,陸雁書出門一問,是廁所的下水管爆了,穢物不停往外噴湧,整層樓惡臭難聞。
護士說,維修師傅明天早上才能到,今晚要麼湊合,要麼轉到特殊醫療部去——兩千一晚上,醫保不覆蓋。
其他病人和家屬一聽,怨聲載道地走了,陸雁書走上前,淡聲道:“317床要轉科,麻煩你安排一下。”
味道難聞又吵鬧,應真潇很難好好休息。
又有人在按呼叫鈴,護士匆匆登記完手續,指了指一旁的護理滑床:“你先把病人抱上去,我等下帶你們轉到樓上病房去。”
陸雁書把床推回病房,看着滑床,沉默了一會兒,走到病床邊,輕聲道:“應真潇,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