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一身黑衣與夜色融為一體,頭發束于冠中,丹鳳眼微微下垂看不清眼中的情緒雙手環抱着,似笑非笑的模樣,倒是好看極了。
“還錢。”
黎漫時正想着這麼帥的人該被門派裡多少小姑娘要了通訊帖,又引得多少小姑娘為他框框撞大牆的時候。耳邊冷不防傳來兩個字。
“什麼錢?”黎漫時被這兩個字搞得一頭霧水。
“來找你的路費。”
“不是,我是為了救你才被抓走的吧,你怎麼能這樣對我呢?”黎漫時痛心疾首,收回剛剛誇裴子昭好看的話。
裴子昭思考了一下想着的确沒錯但是,難道不是黎漫時自己暈倒在女妖懷裡面的嗎?
又繼續開口道:“那行吧,給你減一半,沒有我給錢,你現在都不知道被抓哪裡去了。”
其實黎漫時當時想的是如果他們真的要對自己用刑的,就敲暈幾個人偷偷跑出來。她自己肯定是受不了的,她特别怕疼。
但黎漫時也不想與他争辯,路費肯定也沒有多少,顯得自己很窮一樣給就給。
“哦,那多少啊?”
少年骨節分明白皙修長的手指比了兩個數字。二和五。
黎漫時試探的開了一下口。
“二十五塊靈石啊?”
裴子昭搖了搖頭。
“二百五十塊靈石啊?你這個有點坑錢了吧,還有點像罵我。”其實也不是……很貴。
黎家好歹也是大戶人家每月給黎漫時寄的東西和錢都不少,再加上每個月羽虛派每個月發的錢,擠一擠還是有的。
黎漫時痛心疾首的準備掏靈石的時候,眼前的少年帶了一個玩味的笑繼續搖了搖頭。
用36℃的嘴說出了零下36℃的話。
“二千五百塊靈石。”
黎漫時掏靈石的動作手一頓。多少?他說多少?二千五?
他們這一路上用的是金子嗎?給不了,就算裴子昭現在拔劍把自己殺了,都給不了。
裴子昭好笑的看着黎漫時臉青一陣白一陣,最後徹底垮了下來。
“怎麼了?不想給啊?”
“不給,你把我殺了我都不給。”
“賴賬可是個不好的行為。”
裴子昭從懷裡拿出一個東西拿在手裡給黎漫時看。
裴子昭手裡的東西被風吹的一晃一晃的,定睛一看,天呐!不是自己的玉佩嗎?
少年想逗一逗她道:“你如果不還錢,這個玉佩就是抵押物。”
“你這個屬于敲詐勒索了。”黎漫時雙手叉腰,很不服氣的擡着頭與裴子昭對視。
雖然一點氣勢都沒有,黎漫時長得并不矮有165,但沒辦法自己隻堪堪達到了眼前的少年下巴的位置。
這麼從遠處一看不知道還以為撒嬌呢。啊,呸呸呸!自己怎麼會有這個想法?自己現在很生氣!于是生氣地轉過身不看裴子昭。
裴子昭不明白她最後一句話是什麼意思,但也沒多問。
突然想起了剛剛黎漫時說城主的小妾被害不是拐她的那個女妖所為。
真奇怪,明明自己都被女妖抓走了,被别人扣上一口黑鍋還要為女妖辯解。
不知道出于什麼心理裴子昭問她:“你不怕那個女妖嗎?”
還在一旁生氣的黎漫時回過頭看着他,想了一會兒,認真地說道:“不怕。”
“仙,魔兩族水火不容,妖族中立經常幹一些禍害人間的事,你不害怕嗎?”
裴子昭收起了平常的吊兒郎當,垂眸看着她眼中是晦暗不明的情緒。
黎漫時覺得他問這個問題很莫名其妙,但還是認真回答。
“那都是他們的看法,我覺得那個女妖很是可愛。”
可…愛?
裴子昭覺得她是被女妖吓傻了,正想是不是自己多餘問她這個問題,又聽她繼續說道。
“看事物看人不能隻看客觀的事實,妖也有好妖,不能以客觀的印象去評價所有的妖,就像我們修仙界,在平常老百姓眼裡,我們是替天下降妖除魔的好人,但你又敢确定每個修煉的人都是好人嗎?”
黎漫時語重心長的歎了口氣擡起手拍了拍裴子昭的肩膀。
“而且呀,那個女妖姐姐一整天都與我待在一起,哪有什麼時間去禍害城主小妾,眼見為實,耳聽為虛。”
裴子昭被她這一大段說辭搞得一懵,複雜地看了眼黎漫時,像是認同她說的話。
随後又聽她說道:“再說了阿愉跟我講她要抓的隻有你,我是被誤傷的。而且要抓你的好像不是她,是另外一個人。”
裴子昭聽到這裡心裡面閃出一個名字但不大确定,畢竟他前兩年就去遊山玩水了,會來找他嗎?
黎漫時看裴子昭思考的樣子以為他是想到些什麼,正想問他的時候,陸闌走了過來身後跟着甯湘怡。
“漫時師妹,我們可能要晚幾天羽虛派了,既然我們到了這裡有人被妖所害,我們理應出手相助。不能坐視不管。”
黎漫時聽懂了,就是說他們要管這個閑事,他們要把罪魁禍首給查出來。
黎漫時和裴子昭都沒有什麼意見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黎漫時用餘光掃了眼裴子昭,啧!
不要跟着我學呀!
剛剛那位對着黎漫時兇神惡煞為首的官兵走了過來,臉上挂着讨好的笑容道:“剛剛已經禀報城主了,城主有請。”
說着便為他們引路。
啧,你剛剛對我可不是這樣的!
這叫什麼?昨天的我你愛答不理,今天的我你高攀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