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衆人站在大廳内的兩側。
大廳中間有一個人雙手被綁着嘴裡被塞着一塊帕子,神情恹恹的,看起來好像對自己這個現在情況并不在意。
應該不能說是人,是妖——阿愉。
李盛眼神盯着阿愉語氣着實不太好,“為何要害我府中小妾,你到底是何居心。”
阿愉連看都看都不想看他一眼,妖害人除了汲取人的精魄為自身所用還能幹什麼,難不成還能是陪他們玩啊?
于是幹脆把頭扭到一旁不想看智障。
一旁的護衛還以為這個女妖想動手,紛紛擋在了李盛面前。
站在旁邊的黎漫時眉心跳了兩下,昨晚她托裴子昭去找阿愉時還說的好好的,這會兒不要掉鍊子啊。
黎漫時站在阿愉旁邊用胳膊偷偷肘了她一下,阿愉回頭瞪着黎漫時。
黎漫時無辜地眨了眨眼,用神識傳音道:“阿愉姐姐别搞啊。”
下一秒阿愉便帶着點不耐的語調傳入黎漫時腦中,“你們是真的麻煩,再說了把我嘴巴堵住,我怎麼說話?”
好像也對哦!
于是黎漫時在衆人的注視下,伸手将阿愉嘴裡的帕子拿了出來。
甯湘怡和陸闌還是忍不住擔心道:“漫時師妹小心一點。”
畢竟這件事沒和其他人商量,把阿愉“抓”過來時甯湘怡和陸闌都差點動手了。
要不是黎漫時攔着這本書可能就大結局了,畢竟他們倆根本打不過阿愉。
前面黎漫時被抓走過,甯湘怡和陸闌擔心也是在所難免的。
黎漫時朝他們點點頭示意他們安心。
“城主,既然我舉報了這個女妖,那可以給我銀子走了嗎?”
是那天在客棧裡舉報黎漫時和阿愉的那人,或者換個說法他也是妖……還是魂魄妖呢。
如果在客棧舉報阿愉的人真的是修行者的話,那麼阿愉修為在凝魄境界。
她如果不想被發現,那她的妖氣不可能讓修為在她之下的人發現。
除非……那個人是妖。
今早甯湘怡和陸闌去找城主說抓住妖了,想“感謝”舉報阿愉的人。
李盛原是不想的,但拗不過這兩人隻好派人去找……
演員請就位。
一号戲精商靈不屑地開口,“這麼着急幹嘛?是不是她害的還不一定呢。”
李盛看不慣商靈沒有禮數的樣子正準備開口訓斥時被打斷了。
二号黎漫時戲精淚眼盈盈地指着阿愉痛心疾首道:“我這麼相信你,就算知道你是妖我都在為你辯解,你為什麼昨晚要對我們下手。”
三号阿愉戲精嗤笑道:“凡人的魂魄可比不上修仙者的魂魄……”
旋即目光變得陰冷,“但極陰之體對妖可是大補呢,那十幾位姑娘可全都是呢。”
陸闌和甯湘怡感覺後背發涼。
黎漫時偷偷豎起了大拇指,全都是演戲的好苗子,随即捂住嘴巴,“是你幹的,那些姑娘都是你害的嗎?”
黎漫時讓他們找的生辰八字不是沒用的,極陰之人的魂魄比尋常人的更有價值,這麼多的人全是極陰之體這屬實不大可能。
李盛雖面上不顯但眨眼頻率卻比之前加快了不少,手指偷偷摩挲着。
心虛了呗,緊張了呗。
四号戲精裴子昭上線。
裴子昭故作不解朝李盛問道:“哦?那為什麼府裡的姑娘全是極陰之體呢?”
李盛額上有一層薄薄的冷汗但面色不改,“這話是什麼意思?懷疑我?我為城中大大小小的事付出了多少心血,不可能是我。”
黎漫時:“我們可什麼都還沒說呢。”
府裡的侍衛也很明顯聽出了裴子昭話中的意思,整個大廳中都是鬧哄哄的讨論聲……
“安靜。”
他吼了一聲,原本嘈雜的大廳刹那間變得死寂。
黎漫時戲瘾一旦上來壓都壓不去,邊走邊替李盛打抱不平地說:“城主别着急,你若是清白的,誰也不可能給你無緣無故給你背上一口黑鍋……”
黎漫時走到太守身旁“不小心”将袖子中的紙張掉了出來。
這位太守在這位子上二十餘年了,是位仁民愛物的好官,當年也是為蓉城出了許多力,才會有現在的樣子。
在坊間的贊譽極高,所以今早黎漫時才會提議将這位伍濤太守請來。
“哎呀,這個東西怎麼掉出來了,太守大人你可千萬不要看啊。”
黎漫時演的有些許做作,着實是有些辣眼睛。
伍濤可不管黎漫時的演技如何,後者越是說不能看就越讓人起疑心,而黎漫時也是賭了一下。
于是伍濤在衆人期待的眼光當中,拾起紙張眯起眼眸看了起來。
而李盛已經被先前那番話吓得魂不守舍,這會也不知道那張紙上究竟寫了些什麼。
伍濤展開信紙目光在字迹間遊移,起初他的神情還算平靜,越看眉頭便越蹙越緊,面色也逐漸凝重,隻餘下他那凝重的神情。
看完他将手中的信紙攥緊,強壓下心中的情緒問道:“請問這位……”
“黎漫時,叫我黎姑娘就行。”
伍濤愣了一下接着說:“好,黎姑娘請問這些信是從哪裡來的?”
黎漫時雙手交疊,眼神略顯無辜懵懂地說:“這是我不小心走錯路在李城主房間裡‘撿’到的。”
怎麼可能是不小心走錯的呢,黎漫時就是故意的。
是昨晚李盛不在房裡時,黎漫時和裴子昭正大光明的從正門走進去的。
兩人東翻西倒什麼都沒找到,“累死了,什麼有用的東西都沒找到,李城主不會已經毀屍滅迹了吧?”
黎漫時坐在床榻邊上抱着膝蓋嘟囔着,嘴上雖然這麼說,但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東西一定在這。
“也許是你眼瞎,沒找見。”
裴子昭是跟着黎漫時來的,畢竟從甯湘怡房裡出來時把她惹生氣了,就帶着她來這裡找東西。
找什麼東西呢?找治李盛罪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