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路兩旁生出不少嫩葉苗芽,朱芽一手穩穩摟着希,彎身摘起一根葉片繁碎如花瓣一樣的野草放在她的手中。
這種野草好看,也能吃,但味道酸澀,口感也不如何,在朱芽眼中唯一值得肯定的就是它的觀賞性,用來逗孩子玩是最好的。
希好奇地打量着手中的植物,朱芽便認真的告訴她這種野草的性狀,顔色、形狀、毒性、味道…
後面的四個人也各摘了一株拿在手中,豎起耳朵認真聽着,生怕錯過一個字一句話。
一行人停停行行,在布滿殘雪的林子裡穿梭,背簍中的野菜沒多幾把,認識的野草卻又不少。
等小獅子終于在晃晃悠悠的背簍中醒來時,一行人終于到了野菜生得最盛的地方。
這是一片連接着草地的緩坡,四周樹木稀疏,苔藓密布,一腳踩上去猶如踏入了海綿墊似的松軟,沒有被苔藓覆蓋的黑色泥地中則生長着另一種全株褐棕色的植物,它一株生數根短莖,短莖之上,手掌般的葉片舒展,尖垂晨露,看起來脆嫩多汁。
這種叫雪芽菜的植物鮮嫩時莖葉脆爽,焯水涼拌或與油脂豐富的肉類合炒都是一絕。
當然,這種野菜最适合現代人口味的反而是做腌菜,焯水之後浸入涼白開中,放入一些鹽巴腌制三五天,酸爽可口。
去年朱芽穿越時已是初夏,雪芽菜長成已久口感變得粗糙,且手中沒有鹽巴容器,自然是緊着先放進肚子裡要緊,哪裡能想到做腌菜改換口味。
其他人也是認得這種野菜,甚至到雪芽菜的根莖變得纖維化後,她們也會摘取一部分口感不那麼老的葉片作為食物果腹。
大家将背簍放下,金躍出背簍,攀在朱芽小腿上往上爬,希也彎下身子,想要伸手去抱小獅子,朱芽尋了個平整幹淨的地方放下胖小孩,讓兩隻小可愛湊在一起親熱玩耍。
大人們就在四周用竹鏟挖取雪芽菜,将她們環繞在中心,孩子的歡笑和小獅子開心的咕噜聲在林子中飄蕩。
這一片雪芽菜繁密,但也架不住幾個手腳麻利的采集者一味低頭采摘。
不一會,這片土地上隻留下了泥地裡光秃秃的須根和尚未長成的稀疏幼芽,衆人心滿意足的帶着半簍子雪芽菜離開。
摘得最多的是朱芽,她行動迅速,摘取雪芽菜的手法也巧妙,一把卡住嫩莖和泥根的分界處,使巧勁一扭,雪芽菜可食用的部分就整齊落入手中,一隻手能夠接連掐下幾株。
她雙手開工,比使竹鏟的羽不知快了多少倍。
花在一旁驚歎不已。
不愧是首領,就連在采野菜的能力上也比其他人強!
她們在輾轉了幾處地方,将所有人的背簍都塞得擠不下任何一根後,才帶着兩個酣睡的幼崽踏上回程。
積雪初融之時,能夠淩寒冒着寒意生長的植物種類并不多,其中能入朱芽眼的就更少了。但一路行來,她已經隐約聞見了不少蓄勢待發的異香,它們就等着溫度再往上升那麼一點,就要追逐着陽光雨水綻出。
朱芽将托了一把希軟乎乎的小屁股,阻止她從肩頭滑落,孩子圓嘟嘟的臉蹭着肩膀,靠在她的左耳旁打着輕輕的小呼噜。星腳步輕盈地走在她的右側,她的手上還握着一把種類繁雜的野草,似乎将一路上朱芽說過的都摘了一株留在手中。
感覺到朱芽的目光落在她手中,星擡手讓她讓她看得更清楚。
“這些又不能吃,帶回去做什麼?”朱芽問。
星咧嘴笑道:“能吃的我要認識,不能吃的我也要認識,我把它們帶回去給大家看看,下次見了就知道它能不能吃!”
“……”
“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