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的時候,姥姥還沒睡覺,見夏一這麼早回來,姥姥詫異地問道:“一一?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小白那孩子呢?”
“回家了。”夏一淡淡回答道。
“那就行,那是樓下白爺爺的孫子,白爺爺你還記得嗎?當年你搬來的時候,小白就已經出國了,哎,現在好不容易回一次國,看在你白爺爺的面子上,也要好好照顧人家。”
夏一對白爺爺的印象非常好,爸媽離婚以後,他被判給媽媽,媽媽事業忙,根本無暇顧及自己,他自然而然被扔在姥姥家。
白爺爺對待他就如同親生孫子一般,就連鋼琴,都是白爺爺教會他的。
白爺爺是三年前去世的,那時他剛上大學。
“知道了,姥姥。”
第二天一大早,夏一就被一陣敲門聲驚醒,他驟然睜開雙眼、直起身子,以為是姥姥有什麼急事。
夏一打開卧室門,站在門口、一臉笑意看着自己的不是别人,正是白靳瀾。
幾秒後,他冷着臉直接将門關上,可還未等關嚴,一隻手伸進門縫中間,猛地将門擋住。
夏一不語,眸中的冷意卻深了幾分,周遭的空氣似乎都降到冰點。
白靳瀾勾起唇角,就像沒有感覺到空氣中流動的冰冷一般,自顧自說道:“來看看你,姥姥說你還沒起,正好讓我叫你起來吃早餐。”
“……知道了。”
說罷,夏一打算關上門換衣服,白靳瀾卻像石樁一樣立在原地,絲毫不打算回避。
夏一眯起眼看着他,對方卻絲毫不自覺:“我要換衣服,你先回避一下。”
“不要。”
“……你是不是有什麼特殊癖好?”夏一皺起眉,冷聲問道。
聞言,白靳瀾不退反進,他饒有興趣地舔了舔唇,似乎更興奮了:“喜歡你也是種特殊癖好嗎?”
“我不想誤傷你。”夏一拽了拽門把手,語氣也有幾分危險。
聞言,白靳瀾哈哈大笑起來,道:“是嗎?你真的舍得嗎?哈哈,好吧,我知道,你舍得,你做的出來,可如果我就是要試試呢?”
夏一冷眼看着他,卻不說話。
白靳瀾猛地貼近他的耳朵,溫熱的呼吸打在他的耳際,那人刻意放低聲音,聲音蠱惑道:“試試你會不會傷害我,試試你是不是已經——愛上我了。”
自從夏一上大學起,異性也好、同性也罷,他遇到無數向自己示好的人,其中也不乏有手段瘋狂的,可沒有一個像白靳瀾這般……厚臉皮。
夏一面無表情地推開他,随即冷着臉将門帶上。
白靳瀾收起笑容,眸中神色冷下幾分,他百無聊賴地在手裡把玩着一串佛珠,忽然,口袋裡的手機震動一下,他拿起來,是一條沒有名字備注的短信:怎麼樣,這個賭約還滿意嗎?
想着夏一白皙俊朗的臉蛋,還有肩寬腰細的身段,以及那總是露出嘲諷意味的神态,白靳瀾勾唇笑了笑,眼底滿是玩味。
他回複道:還不錯。
那邊回的很快:隻是還不錯嗎?哈哈,那可是塊硬骨頭啊,白少爺。
看到這句話,白靳瀾皺起眉,他舔了舔幹燥的嘴唇,想抽一根煙,可最後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是有難度,不過隻是時間問題罷了,等着履行你的約定吧。
片刻後,夏一換好衣服、打開卧室門,白靳瀾上下打量一圈,滿意地點點頭,道:“好看,看起來就很可口。”
夏一冷冷瞟了他一眼,随即徑直路過他到客廳去。
白靳瀾忽然拽住他的胳膊,直勾勾盯着夏一的雙眼,勾起唇角,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是灰,好吧,那我閉嘴好了。”
兩人一路安靜着來到客廳,客廳裡除了桌子上的早餐,其餘什麼都沒有。
“姥姥呢?”夏一問。
白靳瀾聳聳肩,用手在嘴上做了個拉拉鍊的動作。
“……”夏一冷眼旁觀他的戲瘾。
見狀,白靳瀾一挑眉,似乎有幾分掃興,道:“姥姥說診所有事,所以此時此刻,這個屋子裡,隻有你和我。”
說完後,白靳瀾舔舔嘴唇,露出一個很暧昧的笑容:“我們在這個屋子裡想做什麼都可以。”
聞言,夏一連看都沒看他,隻是坐在圈椅上,自顧自地開始吃早餐。
白靳瀾用腳勾過一把圈椅,坐在夏一旁邊。
“吃吧。”白靳瀾支着下巴,眼神灼熱地看着夏一,仿佛要将眼前的人拆掉,然後吞入腹中。
夏一盡量忽視身旁焦灼的視線,可是那眼神實在過于強烈,讓人想忽視都不行。
“我臉上有東西?”
白靳瀾勾起唇角笑了笑,一雙好看的眼睛裡滿是調笑意味:“當然是因為我們一一好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