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南城火車站門口,姚星有種舊地重遊,近鄉情怯。
她記得很清楚,于瑤是在五月二十五日的友誼路口出的車禍,還有五天,姚星打算先搞點錢。
太窮了,六月才首箓,還有半個月,還剩兩百多塊錢,她都不知道怎麼撐過去。
以為重生一次後,會變得有錢,沒想到,反而更窮了。
下山前,衛輕微告訴過她。
九霄要憑本事吃飯。
買彩票之内的,屬于與民争利,壞人機緣,九霄弟子不可為之。
不知道那代的祖師訂下的規矩,
姚星覺得挺無語的,她九霄弟子,賺不到錢,她應該在放常青離開前,找常青要點錢的,但想想常青也窮的叮當響,還被人追殺。
算了,都挺慘。
南城中心大街天橋,姚星狠狠咬下一口饅頭。
眼神狠厲的走了上去,沒辦法了,靠本事吃飯吧。
一位半仙正閉着眼睛休息,臉上的陽光突然被遮擋,半仙睜開眼睛一看。
一個看起來隻有十幾歲多的女生,臉上洋溢着笑容,正蹲在他面前,應該是學生。
“你是要算命嗎?”
半仙暗想,又是一個來送錢的,現在的人真是人傻錢多,好騙,随便說幾句似是而非的話,就能把人騙得團團轉,乖乖給錢。
“不,”姚星歪着頭看半仙,眼中似有電光發作。
她記得這個半仙,在高二的時候,她和江聞晗剛在一起,從這裡路過,被這個半仙叫住,非要幫她們算命,她是不太相信這些的人的話。
架不住江聞晗喜歡,她在這裡算出了自己人生的第一卦。
這個半仙,本來說的,一人二十,兩個人四十的,姚星兩天的生活費。
但這死騙子居然騙她,說她們的愛情有血光之災,要給一千才能化解,她一個月生活費才多少,一開口就要一千。
當時的姚星被氣的轉身就走,但江聞晗卻偷偷的把錢給了。
那個時候年輕,要面子,她又不想讓江聞晗覺得她在占便宜,硬是吃了兩個月泡面把錢給了江聞晗,現在想想,這死騙子居然害她吃兩個月的泡面。
越想越氣,此仇不報非女子。
“那您是想取名,還是看風水。”半仙察覺到了一絲不善。
“張光順,性别男,五十二,家住在南城嘉平區花園路158号,單身離異,有一子,早年靠着開賭場,後被查封,中年家暴老婆,把老婆打殘疾,晚年靠着看了幾本術書,騙人錢财,教人打女胎,好好的夫妻被你算的離婚。”
姚星一字一句的說道。
張光順額頭冒出一滴冷汗,這個女的是誰,怎麼知道怎麼詳細。
姚星突然‘嘶’的一聲,表情怪異的看着張光順。
“你還給人配冥婚?真是不要臉到了極點。”
張光順徹底被吓到了,她到底是誰,怎麼這個都知道,他瞞的很好,連他兒子都不知道這些。
“你,你想幹什麼。”
姚星站起身,背對着太陽,這一世得益于營養跟上,姚星身高已經超過前世了,身體背對着太陽的陰影壓得張光順喘不過氣。
“給你算命。”姚星冷笑一聲,“我這兒收價高,五千一次,你給不給吧。”
九霄弟子不可持強淩弱,但如果是個惡人,則沒有忌諱,張光順恰好就是惡人,每一條都踩在了姚星的雷區。
張光順咽了口水,來者不善。
居然連他給人配冥婚的事情都知道,不知道是哪個同行。
“死者家庭兩情相願的,我就一個牽線搭橋的。”張光順解釋道,“我沒他們做的過火,我都是兩家人同意才做的。”
姚星垂下眼眸,配冥婚屬于道德層面的事情,法律都沒有規定,她管不了。
但張光順為了一點點錢,勸人離婚,打女胎卻跑不了,姚星抱着雙臂開始倒計時。
等她數到一的時候,張光順果斷跪下,他今天踢到鐵闆了。
“我錯了,我現在就帶你去取錢”
半個小時後,姚星拿着五千塊錢,坐上了公交車。
五千塊錢說多不多,說少不少。
她隻取十分之一,當作酬勞,剩下的錢都要還給張光順而受到傷害的人。
走出一處破舊的小區,姚星摸了摸口袋的五百塊錢,看着遠處天橋上一排排半仙,露出了久違的微笑。
四月五日晚。
南城一中臨南校區,下了晚修。
于羽背着書包走出校門,就聽見身後傳來溫潤的嗓音:“于羽”
“班長,怎麼了。”
她回頭,看見江聞晗站在路燈下,手腕上纏着一串佛珠,笑容溫柔得恰到好處。
“沒什麼,就我有一道題不太會,想問問你。”
江聞晗解釋道。
“還有你不會的。”于羽驚訝到,全級的人都知道,江聞晗是年級第一,怎麼會有不會題。
于羽成績雖然好,但也不比上江聞晗。
“是有點不會,你和我一起走吧,解完題,我一會兒讓司機送你回家,你給你媽發個消息,讓她别急。”江聞晗輕聲道,她今天一定要帶于羽走。
于羽不解,還是跟着江聞晗離開了。
她這個班長,一直一副溫柔的樣子,想必應該是真不會了。
那她要給她媽媽發個消息,晚上晚點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