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小翎的聲音傳來。
姚星沉思,這棺材該不會是給她準備的吧。
這天師府弄的還挺逼真的,還真弄出恐怖的氛圍了。
“這鬼是在吓唬人。”秋小翎走上前,用手指摸着棺材上的線條,“這是什麼。”
姚星往後一步,燈光照着棺材,一般來說,圖案越是對稱越是好看和充滿美感,而這棺材的圖案完全不對稱,就感覺有點像是胡亂畫的,線條紊亂,圖形怪異。
而且棺材左右兩邊的圖案完全不一緻,潦草,仿佛是小孩子的幼兒園繪本,但又透出一股邪氣。
姚星繞着棺材走了一圈,隻是覺得這圖案很奇怪,有點像是鎮煞符,但它是逆着畫的。
“師姐,下一步應該怎麼辦”
姚星晃了晃手電後對着秋小翎說道。
“師妹,你覺得呢?”秋小翎反問道。
還有這靈牌,怎麼上面會刻着她的名字,姚星察覺到一絲不對勁。
她撿起被丢在地上的靈牌,用手電筒一寸一寸的照着,仔細查看。
姚星很快發現,這靈牌上面的名字,在筆畫的轉角處,還溢出了一絲早已幹涸的金色油漆,幹燥上面甚至還有灰,姚星用力揉了揉,指尖殘留了一絲金色的粉末。
頓時,她背後一片冰涼,這靈牌是早就做好的,如果是剛做沒有多久的,姚星還能理解。
怎麼會有早就做好關于她的靈牌,她明明才到這個村子不久,怎麼會有提前做好的靈牌,上面怎麼會有她的名字,提前預料到她會走進這兒嗎。
姚星張望四周,明明很空曠的地方,頓時覺得處處壓迫,心髒跳個不停。
“師妹,你怎麼了。”秋小翎關切的問道。
姚星平複了一下狂跳不已的心髒,她心想或許是天師府早就算出了是她,或者這一批的選手每一個都做了一個,誰來放誰的。
“沒怎麼,師姐。我打算引魂。”
鬼在暗處,她在明處,這鬼不出來,那她隻能将鬼引出來了。
姚星從口袋裡掏出幾枚銅錢,開始繞着地下室布置,這鬼的範圍最多也就在地下室躲着,能跑哪兒去。
“師妹,你是想做什麼?”
“雷池。”
惡鬼隻會在夜間活動,地下室伸手不見五指,也算滿足了一部分條件,可畢竟是白天,惡鬼的實力肯定沒有在黑夜中強大的,雷池屬于一種陣法,按照二十八星宿的位置,布置一個假的二十八宿,讓惡鬼誤以為到了白天,從而達到一個禁锢和消弱的作用。
雷池有一個别稱,也叫鎖鬼陣。
姚星布完了前二十七枚銅錢,隻剩下最後一枚銅錢。
而最後一個星宿的位置,恰好在棺材下。
“師妹,怎麼辦。”秋小翎眼睛一轉,“要把棺材擡起來了。”
“好啊,師姐,幫我擡一下。”
說着姚星背對着秋小翎率先往棺材邊走去,她将後背完全交給了秋小翎。
秋小翎隻是微微一笑,跟在了姚星身後,在姚星彎腰的一瞬間,伸出手往姚星的脖子處掐去,她笑容更加的深切。
剛觸碰到肌膚,秋小翎的笑容突然變得僵硬,身體保持彎腰狀态,被控制在了原地,她低頭往下看去,不知道什麼時候一柄利刃刺進了她的身體,刀身的周圍正在冒着一絲一絲的煙。
利刃是一件上品法器,刀穿過一道符直接插入身體,秋小翎身子僵硬在原地,動彈不得。
姚星轉身面對秋小翎:“師姐,你是不是很疼啊。”
“師妹,你在開什麼玩笑。”秋小翎艱難的擠出一抹微笑,“還不幫我拔出來。”
“好啊。”姚星嘴裡說着,手卻從書包中拿出鎖魂符。
“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棺材落地,我握住了你的手。”姚星将符紙貼在‘秋小翎’的額頭後,拔出了小刀,“秋家煉體,她身子不能這麼冷。”
話音落下,眼前的‘秋小翎’突然如洩氣的氣球一樣,魂魄全部被吸入了符紙,隻留下一灘肉色的東西,姚星收起符紙,蹲下身子去查看。
很薄,手感細膩,摸起來是人肌膚的質感,這是一個人皮外套,姚星頓如芒在背。
怪不得一開始,她沒有發現,這鬼披上了人皮外套,收斂了陰氣,将自己僞裝成了活人。
所謂人皮外套,指的是将人細細剝開,留下一層薄薄的人皮,整張人皮不能有一點損壞,之後利用邪術将其煉化為人皮外套,惡鬼披上外套,也能僞裝成為活人,可以在陽光下行走。
這種操作太過于血腥,早就被禁了,為什麼這鬼能有一張人皮外套,天師府能拿出這種東西放在比賽裡?
姚星陷入了沉思,完全沒有注意到背後的動靜。
背後突然傳來一陣陰風,姚星還沒來的及回頭,鈍器和她的頭接觸,沉重的碰撞聲在地下室響起,耳朵陣陣嗡鳴。
這地下室不隻是一隻鬼,她被陰了,這是姚星意識消失前的最後一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