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外面閑逛到了夜幕降臨,我才返回了酒店。
“嘭嘭嘭!”我有節奏地拍着琴酒的房門,差點忍不住說一句‘你别躲在裡面不出聲,我知道你在家!’。
我被自己的想象逗笑,嘴角壓都壓不下去。
琴酒看着我呲着大牙的模樣,涼涼地說:“玩得很開心?嗯?”
“當然!”我走進他房間,把我今天拍的照片全塞給他。
他一張張翻看着,把純風景照撇掉:“别把你的遊客照混進來。”
“我想讓歐·尼·醬欣賞一下我的拍照水平嘛——”我故意在稱呼上讀了重音,然後偏頭躲開他扔過來的水瓶,“怎麼了嘛?歐尼醬?不要害羞嘛。”
“好好說話。”琴酒惡聲惡氣地警告我。
“才不要——歐尼醬這個反應實在是太可愛了!”我捧着臉一副賣萌的樣子道。
“有什麼收獲?”他懶得理我,略過了關于稱呼的讨論,直接問道。
我稍微恢複了點正經的模樣,走到桌子前,在攤開的地圖上用筆畫了幾條路線:“你之前給我的幾個選項都可以當我們的撤離路線,有的地方可以抄小路走。”
我和琴酒的分工一直都是他給出可行方案,我去實地調查踩點。
我又圈出幾個地方:“這些是警局。”換了個顔色,我畫出他們的巡邏路線。
“沒有拍到目标人物嗎?”他把所有有用的照片放在床上,問道。
“沒有哦。确實和情報裡說的一樣,防護非常嚴密。我隻拍到了他的兒子,在某個酒吧附近。”我找出說的一張明顯是偷拍的照片指給他看:“喝得醉醺醺的和人在巷子裡擁吻呢。我過去确認相貌的時候還要聽他前言不搭後語地講話,真煩人。能忍着他滿身酒氣接吻的那個人可真厲害。”我嫌棄地叙述道。
“倒是和情報裡的描述對得上号。”琴酒沒對有了如此糟心經曆的我表露一絲同情。他好冷漠!我跟系統悄悄控訴道。系統對我每隔幾分鐘就要抱怨的行為已經脫敏了,隻敷衍地回應了我幾句。
我撇了撇嘴,把思緒放回任務上。
“貝爾摩德是這次任務的主導人,由她決定計劃。”琴酒按着眉頭,對于主導權不在他手裡這件事不太滿意。
“那她已經提出計劃了嗎?”我反坐在椅子上,來回轉着筆。
“聽說那個議員還挺喜歡他的兒子的,她想綁架他兒子,然後假扮他,做出要從天台跳下去自殺的樣子引來那個議員,從而給我們提供狙擊的機會。”琴酒簡單概括到。
“真的看重嗎?”我提出疑點:“那怎麼會把孩子養成這樣呢?他真沒有私生子?”
“要麼是捧殺,把他推出來當靶子,要麼就是這個兒子不簡單。”琴酒眯了眯眼,贊同我的推論。
“所以要現在就去綁人嗎?我在他兒子身上粘了定位器,還能找着他。”我給琴酒展示了用于追蹤的顯示屏,上面有一個一動不動的紅點。
琴酒在手機上摁,估計是在給貝爾摩德發消息詢問:“十分鐘後出發。”
我從善如流地換裝并打包必備品去了。
半夜三更正是殺人放火的好時候。
坐上我們租的車,我對着鏡子調整帽子的角度,讓它盡可能地遮住我的眼睛:“大哥,綁了之後把人放哪兒啊?”我已經取掉了假發,恢複到最習慣的形象,沒必要讓‘當歸苓’這個身份牽扯進綁架案。
“不歸我們管,把人交給貝爾摩德就行。”
“喔,那倒還挺省事的。”我盯着定位,紅點還在酒吧附近。
我準備好家夥什,又戴上口罩,然後跟琴酒在酒吧隔壁的那條街下車。
剛走沒多遠,我們就在一條小道裡發現了昏迷的目标,他的同伴都不見人影。
我毫不含糊地先捂住口鼻麻醉他,又給他注射了肌肉舒緩的藥劑,才敢小聲嘟囔:“簡直誰都可以撿屍啊。”
“附近一個保镖或者同伴都沒有?”我手上不停地把他手腳都捆好,還捏了捏臉确認沒有易容,要是綁了貝爾摩德那可真是大烏龍了。
我瞅着他的臉看了看,掏出濕巾擦了擦——沒發現什麼明顯的化妝痕迹。
我給他戴上頭套,事情太過順利時,我又開始疑心:“我們是不是被釣魚了?故意讓我們綁走?”
琴酒把人脫得光溜溜隻剩一條短褲,然後扛起他放入後備箱,“一會兒繞幾圈看有沒有人跟蹤我們。”
我拿着琴酒遞給我的衣服,坐在後面翻找着定位或竊聽。
翻來翻去,隻找到了我自己留下的那一枚,我将它回收,然後向窗外張望着。
馬路上有且隻有我們這一輛車。
“大哥,看起來他是個真草包?”我扒着前座說道。
“離我遠點。”琴酒十分不滿這個距離:“不管他是不是,最壞情況下一槍崩了就行。”
我點點頭,靠着車窗,忽然瞄見了一個二十四小時便利店:“大哥你停一下,我下去買點吃的和喝的。”
我從後視鏡裡接收到了琴酒嫌棄的眼神。
雖然嫌棄我,但還是停下車了,“快去快回。”
“統,琴酒莫非是傲嬌人設?”我快樂地在便利店裡挑零食和飲料,然後結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