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安,蘇格蘭醬。”我與緩緩睜眼的蘇格蘭四目相對,觀察着他從驚訝到疑惑的表情轉變。
“利萊酒?我怎麼在這裡?我不是……”蘇格蘭試圖縷清情況,卻因缺失太多信息而拼湊不出全貌。
我為什麼會出現?我知不知道他的身份?我仿佛能從他臉上讀出種種疑問。
“你不是在和黑麥對峙嗎?你想這麼問對吧?”我補全他未竟的話語。
蘇格蘭閉緊了嘴,轉而開始掙紮。
被繩子和被子裹成蠶蛹的他一掙紮起來真的好像毛毛蟲在蠕動。
我有點忍不住笑意:“别費力掙紮了,你掙不開的。”
蘇格蘭固執地繼續嘗試,把自己都折騰得滿頭大汗了還在蛄蛹,也沒見他蛄蛹出二裡地啊。
我好笑地看着他越努力越顯凄涼的身姿,努力把自己裝得高深莫測的樣子:“雖然我早就發現你是日本公安了,但沒想到你暴露得這麼快。”
我對上他如臨大敵的目光,露出一個形似反派的微笑。
“既然知道,為什麼不揭發我?”蘇格蘭終于舍得躺平下來和我對話。
我捏着下巴,擺出一副正在思考中的模樣:“嗯……因為我還想吃到你給我做的飯?”
蘇格蘭一臉不信:“你有什麼目的?”
“為什麼這個态度啊——”我拉長了音不滿道:“我可是艱難地把你從琴酒手上救下來了哦。”
蘇格蘭的眼神變得更加銳利:“哦?你那麼忠誠于琴酒,居然也會背叛他?”
“喂喂,不要把話說得那麼難聽嘛。”沒取得紅方的信任,貿然救人當然是會被懷疑的啦。
“我才沒有背叛琴酒大哥呢。”
“那可真是讓我意外,那麼容不得叛徒的琴酒居然會縱容你。”蘇格蘭譏諷道。
我手指必出八字放到下巴:“哼哼,這你們就不懂了,我們都多少年的情誼了。”
“嘛,反正這樣那樣,總而言之,蘇格蘭醬,你現在就歸我管了哦。”我笑眯眯地道。
“那就看在我們是搭檔的份上,給我個痛快吧,利萊酒。”蘇格蘭一副英勇赴死的模樣。
他還沒試探夠嗎?
我無語地道:“我這麼費盡心思救你難道是為了再殺你一次嗎?”
蘇格蘭猛地睜開眼。
“我有兩個提案。”我豎起食指和中指:“一是你離開組織,改頭換面,遠走高飛,找個沒人認識你的地兒,永遠不要回來。”
蘇格蘭震驚地問:“你要放我走?!”
“嗯哼,還是無條件的哦。”我眨了下眼睛:“不過你未必願意走嘛。所以,這裡是第二個提案。”
“你可以留在組織裡,我會僞造出一副你已經被洗腦,會完全聽從我的假象,然後你依然是我的搭檔。當然,我也免不了要繼續監視你,所以你到時候可能就要跟我住一起了呢。”我非常言簡意赅地描述道。
“第二個方案根本行不通。”蘇格蘭理智上線,挑漏洞道:“你不可能說服Boss。”
“這就不勞你操心了。”我擺出一副山人自有妙計的高深模樣,又步步緊逼道:“你隻需要決定配不配合。”
“啊,對!我差點忘記了最重要的一點。”我一拍腦袋:“第二個方案是有條件的。”
我也沒吊他胃口,直接揭曉:“你得代表日本公安承諾你會在我需要的時候幫我救一個人并且僞造TA的假死。”
“你憑什麼認為暴露了身份的我還有能力兌現這個承諾?”
我攤了攤手,十分不負責任地道:“那就是你要解決的問題了。”
其實本來也不是要你的承諾,我要的是波本的承諾。
雖然這麼說有點對不起蘇格蘭,但波本應該是在日本公安裡的地位更高的那個人。
救下蘇格蘭,會提高波本答應的幾率——這樣能合理化調查到他們關系的利萊酒的行為動機了吧?
“反而言之,如果你在我需要的時機做不到的話,那就别怪我到時候撕毀現在的協議了。”
我看着他不為所動的面龐,激将道:“隻是救人而已,身為警察沒道理不答應吧?”
我忍不住又加了籌碼:“我可以告訴你,我要救的人是組織的人,而且到時我會協助你們僞造假死。我也不會幹涉TA之後的決定,也就是說,如果TA願意配合你們,給你們提供組織的情報,我不會管。”
“……你給我點時間想想。”蘇格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