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放下的過程,杯瓶碰撞,發出清脆的響聲。
方時願聽到動靜,不經意往旁邊瞟了一眼,就看到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正慢悠悠地給往杯子裡倒酒,在包廂裡暖色的燈光下,手部的線條修長優美,愣是把方時願眼神看直了兩秒,然後又偏過頭,看向手的主人。
原來是宋以珩啊,怪不得。
方時願看到男生那一張出衆的臉,一副意料之中的樣子,在心底裡滿意地點了點頭。
但是很快,她察覺出哪裡不太對勁。
酒?宋以珩?
手臂?傷口?
方時願一瞬間警鈴大作,徹底轉過身來,把宋以珩剛倒好的酒拿走,闆着個臉看向他:“你不知道你自己胳膊上還有傷啊,喝酒幹什麼?”
宋以珩悠悠看她一眼,又漫不經心瞥了她身後的那個男生,見她扭過身去神情立馬變得失落的樣子,他眉梢一挑,開始逞口舌之快:“這有什麼,都是小傷口,而且這些都是低濃度的。”
說完以後,他就故作無事地擡起手準備去接過她手裡的杯子。
不知道是不是方時願的錯覺,感覺他現在情緒好像有些不好,怕他真拿過去,方時願幹脆一舉杯,把他倒的那杯全喝了下去,然後朝他得意地擡了擡眉毛,仿佛在說看他還能喝什麼。
宋以珩看到她的舉動,微微一愣,手都停在了半空。
那個杯子,他之前拿着喝過水。
但他很快恢複了神情,耷拉下眼皮,淡淡地開口說道:“我還能再倒。”
方時願不服氣地堵他:“那我也能再喝!”
這時候她突然想起之前劉婷婷和她說過宋以珩很少參加這種聚會,難道是感到不舒服了再鬧脾氣?
這人直說就好了,拐彎抹角地幹什麼?
她将杯子放下,搬着凳子往他那邊靠了靠。
宋以珩感覺到女孩的氣息一下逼近,脊背立馬變得僵硬了起來,沒來得及說些什麼,就聽見旁邊方時願壓低了聲音的無奈嗓音。
“别耍小脾氣了行不行?”
她的嗓音很輕,還帶了點嬌,帶了點服軟的哄意,讓宋以珩的心頭一麻。
方時願還不知道,她很是簡單的一句話,仿佛蝴蝶振翅般,卻在他的心中掀起一場巨大的海潮。
宋以珩頓時感覺自己沒有辦法呼吸了,偏偏始作俑者還渾然不知地依舊湊在他的耳邊,用他最無法拒絕的語氣,輕輕開口說道,莫名讓人充滿了安心:“有什麼不舒服的,都可以和我說。”
宋以珩無聲地扭過頭去,正好對上了她湊過來那一雙亮晶晶的黑眸。
緊接着,自己的手中就被塞進來一個倒滿果汁的杯子。
“你接下來喝這個就好了,又甜又補充維生素。”
方時願說完後,遲遲得不到宋以珩的回應,擡起頭,去找他的目光。
宋以珩心神一晃,終于回神,對上她探尋過來的目光,他頓了下,然後輕點了頭,選擇聽她的好:“好。”
他舉起水杯,喝了一口橙汁,落下眼來,靜靜地想。
這杯橙汁确實很甜。
怕宋以珩逆反心理上來,方時願接下來的全部心思都放在旁邊這位嬌花身上,時不時就得往他那邊看幾眼,而宋以珩此刻就像一位占盡了偏寵的愛妃一般,還偏偏有一幅正宮皇後的氣派,穩如泰山地坐在方時願的身邊,時不時淡定地舉起杯子喝一口。
在角落裡默默吃瓜的蔣凡看到這一幕,“呸”的一聲,把嘴裡的瓜子皮唾在了垃圾桶裡,對旁邊的女孩說道:“你在他那張臉上看到了什麼?”
那個女孩順着蔣凡指的方向看過去,眼頓時一亮,鄭重開口:“我看到了帥。”
蔣凡:“……”
這日子沒法過了.
他憤慨地說道:“是陰險!陰險!”
這隻狗慣會用他那張外表迷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