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熙長的美,哪怕是出門匆忙沒有化妝依舊是美的不可方物,可是她的美又帶有極強的攻擊性,就像是帶刺的野玫瑰,一不注意就紮得滿手都是鮮血。
邊上的男人蠢蠢欲動,目光如同豺狼虎豹一般盯着秦熙,隻等她不注意就一口吞掉,秦熙對此沒有察覺,隻是一杯酒接着一杯。
終于,一個染着金發穿着時尚的少年忍不住了,幾步走到了秦熙身邊。
秦熙轉頭看着她,琥珀色的眼睛中像是堆滿了水霧:“你誰啊!”
少年吞了吞口水,越靠近她越能被她的美貌所震驚,少年才成年不久,對于邊上那些常年混迹娛樂場所的人來說,自然稍顯稚嫩,秦熙一眼就看了出來,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少年被她那笑迷得挪不開眼睛,将手搭在秦熙面前,想用一種侵蝕性的動作壓迫秦熙,他自以為是地撩了撩頭發:“美女,加個微信呗!”
眼瞅着面前的腦袋越來越近,秦熙嫌惡的一掌推開,她現在不僅被劈腿還被甩心情很不美妙,就像一個開了火的爆炸桶一樣。
秦熙從下往上看了眼少年,不屑哼出了聲。
動作不大,侮辱性極強。
少年的臉都漲紅了:“你這是什麼意思?”
秦熙伸出手拍了拍少年的頭發,用兩個人才聽到的聲音在他耳邊說道:“弟弟,毛都沒長齊就别來撩妹了,很挫的。”
少年一把甩開秦熙的手,氣憤離開了,接下來有人上來搭上秦熙如法炮制,幾次下來也知道秦熙不好惹,久而久之也就沒有人上來。
她喝的有些累了,趴在桌子上休息,目光落在酒吧中間碩大的彩色水晶燈久久不願意挪開,視線一片模糊,就像是來到了一個光怪迷離的世界。
好像啊!
好像那一夜的星星啊!
天空一片黑,璀璨繁星鑲嵌在上,距離近到仿佛一伸出手就能摸到天上的星子。
秦熙漫無目的走到河邊,看着水中的遊魚忍不住揉了揉肚子,她已經很久沒有吃飯了,早就餓的頭昏眼花,哪怕是這樣她也不願意回家。
微風吹動着她的發絲,也引出來了她眼中的淚意。
很快,邊上的煙火吸引了秦熙的注意力,在他三米遠的地方,一個男人手中拿着一根煙花在點,五彩的火光印在男人的臉上,将他充滿悲情的眼睛展露無遺。
秦熙不知道為什麼被吸引住了目光,看着他一根又一根的煙火點燃。
煙火是美麗令人側目的,可也是轉瞬即逝的,哪怕是燃放時多麼豔麗,等燃到頭的那一刻隻剩下無盡的寂寥。
男人的腳邊堆滿了煙火棒,手上最後一根燃盡以後黑夜侵襲而來,隻能借着不遠處的燈光模糊的看清一個高瘦的人影。
秦熙想,煙花沒了,這個男人應該也要走了吧。
秦熙覺得沒趣極了,可又因為看了一場簡單的煙火秀心情好像也沒那麼差了。
男人扔掉手上最後一截煙花,雙手撐着木欄上,微微一用力整個人就騰空而起,幾步就站在了木欄上。
知道這秦熙還未以為他是想要看風景,直到他一隻腳踏出去的時候才明白這個人是想要自殺,動作比腦子更快,秦熙幾步就爬上去抱住了男人的腰,硬生生将他拉了回來。
兩個人重重摔在了地上,秦熙更慘,因為兩人的動作,那個男人直接摔在了秦熙的身上,痛的秦熙渾身都疼,甚至腳還扭了一下,疼的她眼淚都快要冒出來了。
等他一起來,秦熙忍不住推了他一把:“你幹什麼,死不知道死遠點。”
男人面容冷淡:“我沒有讓你救我。”
秦熙也不過是疼的厲害嘴上這麼一說,真讓她眼睜睜看着人跳下去她是做不到的。
見面前的男人四肢健全,長的還挺好看的,秦熙忍不住問道:“你好好的為什麼想死。”
“因為得罪了人賠了一大筆錢,混不下去,所以不想活了。”
秦熙瞪大眼睛,難以置信道:“就這樣你就想死,你的命也太不值錢了吧。”
男人的臉一下就黑了,終于開始認真打量起面前的少女。
一身名牌,光是腳上那雙水藍色運動鞋就要四五萬,這種優渥家庭養出了的小孩怎麼可能理解他們這種人的苦。
何不食肉糜啊!
這種想法才上升,少女又接着說:“我爸娶了個後媽,那個後媽把我親媽害死,現在又把我趕了出去,三天以來我沒有吃一口飯也沒有住的地方,我都沒有想找死。”
男人一愣,顯然是沒有想到面前的少女會有這種經曆,犀利的眼神軟了下來。
少女顯然是想到了什麼,眼中充斥着鬥志,她恨聲道:“我一定要出人頭地讓我那瞎了眼的親爸看看她女兒是那麼的優秀,還有那個後媽等我找到證據就把她送牢裡去,還有後媽帶來的那個小雜種。”
不知道是不是男人的錯覺,說到最後的那個小雜種,明顯感覺到少女的恨意更濃了,似乎恨不得将那人扒皮抽筋。
他站起身對着秦熙伸出了手,秦熙不明所以可還是将手搭了上去,隻是這一動腳就更疼的厲害,沒曾想男人直接在她面前蹲下。
自己的腳本來是因為他受傷的,秦熙沒有什麼負擔的爬了上去。
男人背着秦熙往前走,光影拉長了兩人的身影,男人說:“你不是沒有地方去嗎?給我當助理怎麼樣?管吃管住,但是現在還沒有工資。”男人的聲音低了下去。
秦熙困惑:“你又不想死了。”一個人怎麼怎麼翻臉的這麼快呢?
男人笑了笑,聲音輕的仿佛要随風而去,可是聽到人的耳中又是重若千斤。
“你說得對,就是要出人頭地,好好打那些看不起自己的人的臉。”
秦熙不管男人心中是怎麼想的,有吃有住就好,總比睡馬路餓死強,她欣然答應,甚至雀躍幻想自己那冷血無情的老爸綠着臉的樣子。
“我叫易楓。”
秦熙高興,就連眉梢也藏不住的喜意:“我叫秦熙,秦嶺的秦,熙陽的熙。”
回想這一路走來的相互扶持的艱辛,秦熙難過的直想哭,想到這幾年勤勤懇懇将易楓送上頂流的位置自己付出了多少,最後越想越氣,猛地挺起身子,一拍桌子,眼中跳躍的是洪水也澆滅不了的怒火。
秦熙抄起桌上的酒瓶,怒怒氣沖沖想要去找易楓算賬,看着是挺有氣勢,不過忽略她虛浮的腳步來看的話。
眼前一片模糊,秦熙走幾步踉跄一下,險些就要摔下去了,不過好在她都自己站穩了。
面前又一個高瘦的身影攔住了自己的去路,秦熙越看越覺得那個人覺得眼熟,仔細一看,這不就是易楓嗎?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自己還沒有找上他,他就出現在了自己面前。
真是找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