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熙的舅舅叫做王承,雖然不姓甯可确實是甯老爺子的兒子,不過卻是後頭老婆生的,也許是為了顧及甯棠的權益,所以王承随母姓,甯老爺子也很少将王承帶到外面認領,所以外界甚至還不知道甯老爺子還有一個兒子的事實。
王承已經在小區外面的一棵榕樹下等候多時。
秦熙現在所住的小區是海甯市最貴安保系統最好的小區,除了業主的車輛,其餘陌生車輛一律不許進入,除非是得到裡面業主的允許,所以王承隻能在外面等着。
一見到秦熙,王承就揮着手打招呼:“小熙,快過來!”
秦熙快步走到了王承面前,王承笑着拍了拍秦熙的肩膀,笑道:“可以嘛,又長高了不少。”
秦熙笑了笑,乖巧地喊了句舅舅,一上車,王承就塞給了秦熙不少禮物,什麼限定手辦遊戲卡,甚至還有世界著名賽車比賽地VIP入場券,秦熙看到那張票的時候都控制不住尖叫。
“舅舅!舅舅!”秦熙覺得自己像是隻會叫舅舅的複讀機。
王承寵溺地笑了笑,按住了躁動的秦熙:“我們先去美國看比賽,然後再去找我老姐。”
秦熙用力點點頭,覺得自己暑假生活就是應該如此絢麗多彩,而不是關在房間中聽着一個老師枯燥的講課。
王承帶着她前往機場,一路上兩人都在聊當下最時興的遊戲還有各種比賽奪冠的熱門人物,秦熙聊的格外起勁,雖然兩人年齡差了老多,王承也不是她親外婆的孩子,可是認識王承以來秦熙就覺得與他一見如故,兩人的某些興趣愛好格外相似,也一樣不喜歡埋頭苦讀,為此秦熙還背着秦昶偷偷向他抱怨過秦昶的霸道與專權。
天下父母一樣良苦用心,期盼望女成鳳女望子成龍,更别提像是秦昶這種農村出身赤手空拳白手起家的富一代,對于子女就更加的嚴苛,秦熙還小,她想不明白,所以有時候對于秦昶接近于無情的态度秦熙甚至有過怨恨和不解。
這種情緒在秦昶的身邊呆的越久,她越是喘不過氣秦熙就越會生出反叛的心思,在這種高壓之下秦熙隻能繼續尋找一種發洩的途徑,所以她瘋狂迷戀上了賽車,喜歡那種不顧一切将所有東西抛之腦外的瘋狂之感。
秦熙這一路上都在暢想着去國外的日子該怎麼玩,到時候要不要将身邊的幾個朋友叫出來一起玩,隻是所有美好的暢想在到達機場的那一刻全部破滅。
原本離家有事的秦昶居然出現在了機場,他的臉幾乎快黑成了一塊煤炭,最先發現秦昶的是王承,他說話的聲音戛然而止,略帶懼意地看着前方,秦熙順着王承的目光看去也看到了秦昶,心中咯噔一下。
知道自己完了。
秦熙被秦昶帶上了車,王承則被留在了機場,秦昶對于自己曾經小舅子沒有留下絲毫的情面,隻能用冷漠的眼神瞪着王承,随後帶着他說了一番話,不久之後秦熙就被帶回車子裡。
一路上,秦昶簡直壓制不住自己内心的火氣,今天原本突發一個緊急情況要處理,他隻能匆匆離開沒想到半路突發奇想打開手機卻發現秦熙的定位出現在了機場?
這個消息讓秦昶幾乎沒有心情處理任何事情,白手起家到了今日海甯市首富,秦昶手中不可能幹淨如同白紙,得罪的仇家多如牛毛,暗地中多少眼睛盯着他盯着秦熙。
為了秦熙的安全着想,秦昶從小就将她保護的嚴嚴實實的,從不讓她出現在媒體面前,從小到大讀的也是公立學校,給的錢也隻會比普通孩子多一些,唯一費心的就是教秦熙的私教老師,每一個人入職都需要秦昶親自過目。
可哪怕是這樣秦昶還是害怕,所以在給秦熙的手表上安裝上了定位芯片,如果真的發生綁架也能第一時間發現。
不曾想今天還真派出了用場,秦熙的定位居然出現在了機場,要是出了國那就真的不受秦昶所掌控,所以秦昶什麼都顧及不了了,火急火燎地趕到機場将秦熙給抓了回來,沒想到帶準備帶秦熙出國的居然是王承。
對于這個人,秦昶心中并沒有多少好感,卑鄙虛僞,一肚子壞水幾乎是王承在秦昶心中的刻闆印象,他警告王承,如果再接近秦熙自己一定不會輕易放過他。
王承低着頭點頭,不斷恭迎着秦昶,小人做派讓秦昶近乎作嘔。
因為這件事情,秦熙暑假徹底失去了自由,隻能呆在家裡的一畝三分地,回去的時候秦熙沒有給任何一個人好臉色,特别是梁鶴嶼。
不用猜就知道是這個小子向他爸告的密,不然秦昶怎麼這麼快會去機場堵着她,在秦熙眼中,梁鶴嶼俨然就是一個小人了。
晚上,秦熙生着氣沒有下去吃飯,秦昶也不管她,隻讓陳姨上去送飯給她,梁秋本來一直苦惱沒有機會和秦熙打好關系,現在這個機會正好送到了她面前,梁秋自然不想放過,她搶過了陳姨手中的東西正好親自上去的時候秦昶又叫她了。
陳姨一轉頭的功夫不知道去哪了,梁秋一時間找不到人,隻能讓梁鶴嶼将飯給端了上去,梁鶴嶼想到了自己的項鍊點頭答應了。
輕輕敲響門,門内傳來秦熙冷漠的聲音:“我不吃。”
看起來心情不好,梁鶴嶼自認倒黴将餐盤放到了門口,又敲了敲門:“飯給你放在門口了。”
梁鶴嶼轉身想要離開,下一秒門内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門被人猛地拉開,露出了秦熙帶着憤怒的小臉。
秦熙氣的眼睛都快要噴火了:“是你!是你對吧,你這個不守信用的家夥!”
梁鶴嶼皺了皺眉,這一天他都在外面做家教,直到晚飯前才回來,可從梁秋的口中也知道了秦熙被抓回來的事實,他解釋道:“我沒有。”
秦熙當然不可能相信他,看着面前的少年恨不得給他兩巴掌,秦熙氣的跳腳,不斷說道:“你完了,我告訴你你完了,我一定要看你好看。”
沒有去成美國,沒有辦法去找甯棠,秦熙氣了一個下午,最後不知怎的睡着了,直到剛才被梁鶴嶼給吵醒,她的頭發已經被亂成了雞窩頭,穿着白色的睡裙,或許是跑的太急,腳上并沒有穿鞋。
秦熙就這麼叉着腰氣鼓鼓的說不會放過他,這副樣子在梁鶴嶼的眼中沒有絲毫殺傷力,甚至還被她這模樣逗得笑了出來,接收到秦熙死亡視線之後梁鶴嶼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态,平複下了嘴角,重新變得冰冷不近人情。
“你的鑰匙,還有我的項鍊。”梁鶴嶼伸出手,掌心上赫然是秦熙的鑰匙。
秦熙從他手上搶過鑰匙,不可置信道:“你還敢和我要項鍊?!做夢去吧!”
說完用力将門一甩,梁鶴嶼隻能被迫吃一鼻子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