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包廂中很吵鬧,到處都是人鬼哭狼嚎的唱歌聲,可是就在那一刻,梁鶴嶼覺得所有的聲音都已經遠去,隻留下心髒處砰砰的幾聲響。
為什麼心髒會跳的這麼快呢?
梁鶴嶼渾身僵硬,手舉起來不知所措,過了很久以後他才開口:“秦熙。”
懷中的人沒有開口,梁鶴嶼低垂着眼,心中猜測秦熙又在耍什麼把戲,忽而伸出手一把推開了她。
可是秦熙沒有同他想象中的坐起來,而是身體一歪,倒在了沙發上,半晌過後都沒有動靜。
梁鶴嶼有些慌了,伸手推了推秦熙。
許夏則看見動靜走了過來,也伸出手拍了拍秦熙的肩膀,低聲叫着她的名字,秦熙還是沒有說話,隻是被叫煩了才不耐煩的伸手打過去,也正好打在許夏則的手臂上。
許夏則這下明白了,秦熙是喝醉了,當即樂不可支的笑她:“沒想到秦熙酒量這麼差,這才一杯酒就倒了下去。”
梁鶴嶼沉默半晌,忽然道:“我先帶她回去吧。”
許夏則第一時間沒有答應,雖然他很是欣賞崇拜梁鶴嶼,可是秦熙是女生,喝醉酒和一個相識才兩個月的男生獨自回家,許夏則不放心。
梁鶴嶼也明白了許夏則的猶豫,低聲解釋道:“我會讓秦家的司機來接的。”
聽到這許夏則才點頭答應,不過他還是要親自送秦熙上車才放心,他蹲下身想要将秦熙打橫抱起,隻是他高估了自己的力量,蹲下身半天都沒有動靜。
梁鶴嶼看出了是怎麼回事,走上前拍了拍許夏則的肩膀:“我來吧。”
許夏則站了起來,明明是他抱不起來偏偏還要嘴硬:“既然你想抱她的話那就把這個機會送給你吧。”
梁鶴嶼滿頭黑線。
與許夏則的半天沒有動靜相比,梁鶴嶼輕而易舉的就将秦熙抱了起來。
喝醉的秦熙可比清醒的秦熙乖巧太多了,像隻小貓一樣乖乖蜷縮在梁鶴嶼的胸口,清淺着呼吸,讓人忍不住心軟。
許夏則和包廂中的人打了個招呼後跟着梁鶴嶼出門,途徑大堂的時候秦熙忽然睜開了眼睛,一雙淺色的琥珀色眼睛就這麼一眨不眨的看着梁鶴嶼,整個人的頭靠在梁鶴嶼的胸前,眼睛可憐兮兮,活像剛剛被人抛棄的小貓。
梁鶴嶼也停了下來,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他以為秦熙已經清醒了過來,沒準這個大小姐還會責怪自己為什麼要擅自做主帶着她離開,梁鶴嶼已經做好了被她罵的準備。
可是秦熙隻是看着梁鶴嶼,一雙眼睛幾乎被水霧彌漫,她突然伸出手一把掐住了梁鶴嶼的臉,貼近不解道:“梁鶴嶼,為什麼你怎麼總是不笑呢?你是小老頭嗎?”
聽到這句話地梁鶴嶼有些忍俊不禁,看着懷中的小姑娘,再一看許夏則遠走的身影。
這裡沒有任何人認識他,就連秦熙也是不清醒的,他輕聲道:“因為從小到大過的太苦,笑也隻是苦中作樂。”
秦熙歪着頭,有些苦惱,以她現在的腦子不明梁鶴嶼這句話的意思。
笑就是笑,為什麼他的笑是苦中作樂呢?
秦熙掙紮着想要從梁鶴嶼的身上下來,梁鶴嶼小心将她放了下來讓她自己走,可是沒想到喝醉後的秦熙是他所不能掌控的。
隻見她行動如常,若不是她眼中的迷蒙還有通紅的雙臉,梁鶴嶼怎麼也不會想到她喝醉了。
秦熙站在附近張望四周,忽然伸出手搶過邊上男子手中碩大求愛的棒棒糖。
男子一愣,被告白的女生一愣,連帶着梁鶴嶼也愣住了,連忙搶過秦熙的手上糖還給了男子,口中還不停道歉。
秦熙有些不滿意,踮起腳扯了扯他的頭發:“那是我想要給你的,你不要嗎?”
“不要。”想到剛才那兩人詫異又驚奇的目光梁鶴嶼有些心累,他也明白了秦熙這是真的喝醉了,拉着她就想離開。
秦熙小嘴還不停在後面叭叭:“我媽媽說了人在不高興的時候都喜歡吃甜的,我以為我給你那個糖你會從苦笑變為甜笑。”
梁鶴嶼停了下來,心仿佛被羽毛尖輕輕撩了一下,癢癢的,有些發麻。
“我很喜歡,不過那是别人的,搶别人東西不好。”梁鶴嶼沉默半天說道。
秦熙這才高興了起來,不過你要是以為她能夠安分下來那簡直就是天底下最大的錯覺,她猛地甩開了梁鶴嶼的手一頭紮進了舞池中。
手被松開,梁鶴嶼猛地回頭這才發現秦熙已經不見了蹤影,這下他也慌了起來。
這是什麼地方,什麼人都有,萬一出什麼事情呢?
來不及多想,梁鶴嶼跟着秦熙的殘影跟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