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熙讪讪收回手,看着梁鶴嶼的背影欲言又止,她總覺得梁鶴嶼又變回了之前那副刻薄模樣。
梁鶴嶼做飯也是很有一手的,秦熙很早之前就已經體驗到了,至今也難以忘卻,站在一邊貼心的給他遞上工具和食材。
看見秦熙這麼乖的樣子,梁鶴嶼的心又軟了下來,低聲道:“去玩遊戲吧,這裡有我就行了。”
沒有人喜歡廚房,秦熙也一樣,得到梁鶴嶼的應允以後撒開了歡回到了客廳,梁鶴嶼聽到她的咋呼也隻是搖了搖頭,嘴角露出一抹無奈的淺笑。
煮好面以後梁鶴嶼端着面出去,隻是才一走出廚房外面靜悄悄的,安靜的仿佛空無一人。
秦熙又在搞什麼幺蛾子。
梁鶴嶼試探開口,腳下步子遲疑:“秦熙?”
喊了幾道都沒有聲音,梁鶴嶼又不安地想,秦熙不會是趁着自己煮面地功夫給跑了吧。
想到了梁鶴嶼臉上的笑意又消失了,面無表情地站在客廳中間,瞳孔疏離冰冷。
忽而,拐角出突然亮起了燈光,梁鶴嶼面上一喜,将手中的兩碗面放在了桌子上,迫不及待跑了過去。
秦熙小心翼翼端着那個蛋糕,上面插着一根蠟燭,那根蠟燭很細,就兩根牙簽大小,偏偏它還是被折斷的狀态,看起來搖搖欲墜。
聽到聲音的秦熙擡頭,對着梁鶴嶼露出一個笑容,然後緩慢的唱起歌來。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低沉又輕柔的聲音緩緩響起,火光映照着秦熙的臉龐,将此刻的她顯得是那麼溫柔。
梁鶴嶼站在那裡不知所措,愣愣地看着她,直到秦熙來到了自己面前。
“梁鶴嶼,快許願,蠟燭要滅了。”女子的聲音中帶着幾分急促。
梁鶴嶼也被她的情緒所帶動,閉上眼睛在心中許下一個願望以後吹滅了蠟燭。
房間又變成了一片黑,隻有落地窗外隐隐透露的月光照亮了兩人。
一片黑暗之中,梁鶴嶼清晰捕捉到秦熙含笑的眼睛,她說:“梁鶴嶼生日快樂,又長大一歲啦。”
秦熙永遠都不會知道自己這副樣子對梁鶴嶼來說多多麼具有吸引力,就這麼看着她含笑的眼睛就挪不開眼睛。
燈打開了,秦熙将蛋糕放在了桌子上:“我找了好久才在垃圾桶中找到這一根蠟燭,你怎麼不留下幾根好的。”
梁鶴嶼低聲說着抱歉,心中也後悔不已,早知道會這樣,他就不該點那些蠟燭。
秦熙轉過頭佯裝生氣瞪着他:“昨天時間拉長五個小時,現在還算是你的生日,既然是你生日就不要說抱歉,我會生氣的。”
梁鶴嶼忍俊不禁,越發覺得秦熙是隻沒有長牙的幼虎,看着兇巴巴的,其實一點威懾力都沒有。
*
翌日,秦熙上午趕着去給梁鶴嶼談香奈兒代言,如自己預想的那樣,代言收入囊中,趁着電影開拍前趕緊将代言給拍了,電影臨近重拍前,賀郁對于梁鶴嶼的形象很不滿意,特意打了好幾個電話讓他在開機前變黑變糙一樣。
《引路人》的男主角是出生在農村的孩子,從小就會做農活,自然不可能白皙又清秀,秦熙擡眼看着正在試裝的梁鶴嶼,确實不符合原著形象。
下午的時候秦熙又拉着梁鶴嶼去美容院做美黑項目,終于在進組前将梁鶴嶼給‘染’黑了。
他們此次拍攝的地方是在華國的一個叫桃花村的偏遠鄉村,秦熙空出檔期讓梁鶴嶼拍完代言活動以後馬不停蹄收拾着東西趕往桃花村。
唐思意已經成了本電影的編劇,自然也要一起跟組,她不想跟着賀郁大部隊一起走,停了幾天和秦熙一起走的,這可讓賀郁很不滿意,幾次就想要翻桌罵人,幸而秦熙擋在了唐思意面前,賀郁屁都不敢放一個。
秦熙上了保姆車,意外發現了一個人,秦熙驚喜地看着邊上安靜坐着的腼腆青年:“任清,好久不見啊。”
任清就是栓子,是一個很腼腆又愛臉紅的青年,栓子是徐小飛給他取的外号,從小都這麼叫的,大家也就喜歡了,不過也隻有梁鶴嶼和徐小飛才叫他栓子。
任清早就知道秦熙會來,早就緊張的不知所措:“秦小姐。”
秦熙微微一笑:“别叫我秦小姐了,多麼見外,叫我秦熙吧,怎麼樣?這麼多年身體好些了嗎?”
任清點了點頭,他也知道自己當初手術的三十萬是秦熙給的,對于秦熙這麼多年一直是心懷感激的,可他又不吃怎麼報答,想要說聲謝謝卻緊張的都在手抖。
梁鶴嶼察覺到了,輕聲對他說道:“她不會在意這些事情的,你還是一如往常。”
任清點了點頭,安靜不在說話了。
他是梁鶴嶼的化妝師,梁鶴嶼出道以後的裝造都是他做的,這一次進組他自然也一起去。
秦熙和唐思意兩人聊天,平淡且興奮,仿佛隻是一趟普通的旅遊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