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思意還是有些失望,她要了一杯果茶又要了一瓶可樂和雪碧,最後秦熙忍不住打斷了她:“你能喝這麼多嗎?”
唐思意不好意思笑笑:“我能,這山咔咔裡面又出不去。”
秦熙無奈,還是決定等下多給唐思意留些飲料。
老闆還呆愣在那裡沒有動,直到秦熙催促一聲後才不緊不慢地開口:“小妹妹,你能喝這麼多嗎?”
看老闆目光微微帶着的不屑,這句話的潛意識是你能付這麼多錢嗎?
秦熙不講廢話,二話不說開始轉賬,這下老闆才高興地做起了奶茶。
解決了水以後,秦熙又買了不少水果零售等視頻,東西簡直一大堆,不過他們出門時開的是運送物資的小卡車,還開了兩輛出來,這些東西簡直不在話下。
等回到片場的時候已經下午兩點了,也是太陽正毒的時候,片場中的每一個人過的苦不堪言,知道秦熙帶回了解暑飲料後瞬間叫嚣着要休息。
小縣城的東西比不上城裡的多且精緻,那些奶茶甚至不知道是什麼粉給勾兌出來的,可是大家沒有一個人開始抱怨,拿着那杯還帶了涼意的奶茶心滿意足,甚至有人因為吃到一小塊的并而興奮不已。
秦熙熱的滿頭大汗,可還是給盡心盡力給每一個人分水果和飲料,本劇女主角阮鈴走了過來,看到秦熙大汗淋漓的樣子貼心地遞上了濕紙巾:“秦熙,太辛苦你了。”
阮鈴已經不算演戲新人了,入圈也有十年了,隻不過并不火,三十歲的年紀因為幼态臉和保養得當,經常出演少女的角色,她在戲中也和陳小滿有感情戲,是讓陳小滿悔悟的人之一。
秦熙搖了搖頭:“沒事,都是梁影帝說要請你們喝的,是他細心。”
她不着痕迹就将這個好人按在了梁鶴嶼的頭上,為他拉了一波好感,秦熙自己隻是一位經紀人,屬于背後工作者,這種好感于她用處不大,為梁鶴嶼拉人緣自然是最好不過。
雖然以這些人的咖位來說,梁鶴嶼并不需要拉攏他們,可秦熙做事向來滴水不流,無論這個人火不火,道德品質如何,自己一定會将表面功夫做足來,這樣才不會留人話柄,為以後埋下導火索。
一個明星的塌方絕不是偶然,定然有千千萬萬事情堆砌而成,隻不過是火線引燃,下面的所有東西全部都連根拔起了而已。
阮鈴笑了笑沒說話,接過一塊西瓜後道:“你也快歇一歇别忙了。”
秦熙點頭,隻不過手上動作沒停,她依然将切着手裡面的西瓜,足球大小的西瓜被切成了一塊塊,紅色汁水流了滿桌。
梁鶴嶼那場戲拍完以後走了過來,看着秦熙再幹什麼後微微皺了皺眉:“你什麼時候去買的這些東西?”
秦熙手裡忙活,嘴上沒停:“上午離開後就走了,不然怎麼這麼快趕回來?”
梁鶴嶼張了張嘴,又看了她滿頭大汗,眼裡面是說不出的心疼。
秦熙家境好,秦昶又隻有這麼一個女兒,從小到大隻吃過學習上的苦,連地都沒有掃過,可是現在不僅會做飯,甚至還能在将近四十度的高溫下給大家買來這麼多的東西。
梁鶴嶼心中又酸又澀的,總覺得秦熙就不該做這些雜活,她應該做自己喜歡的。
秦熙見他沒有說話,自顧自說道:“吃不吃西瓜。”
梁鶴嶼愣住啊了一聲。
秦熙轉頭又重複了一遍:“吃不吃西瓜?”
梁鶴嶼點頭,半晌想到了自己髒兮兮的手,攤開手說道:“我的手還是髒的。”
附近沒有河水也沒有水井,唯一的水源還是他們要喝的幹淨水。
秦熙一笑:“早就知道了。”邊說着邊拿出一個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來的叉子,插上一塊削了皮的西瓜遞給他。
她本意是讓梁鶴嶼自己拿着吃,沒想到梁鶴嶼會錯了她的意思,低着頭咬了一口西瓜,秦熙剛想說些什麼,低頭看着他布滿泥巴的手,想了想還是沒有說話。
秦熙一連喂了她好幾個西瓜,梁鶴嶼這菜感覺到好了不少。
下午四五點的時候氣溫降了下來,大家的拍完最後一場戲也該收場了。
最後一場戲是陳父帶着陳小滿挨家挨戶的借錢。
演陳父的人是一位人不見經傳的老演員,是賀郁從戲院中撈過來的,老爺子雖然沒有拍過正式的電視劇,可是經驗豐富,情緒飽滿,那雙渾濁的眼睛仿佛會說話一樣。
陳父馱着背,一隻粗糙布滿傷痕的手抓着梁鶴嶼挨家挨戶的敲門,一開始收獲的全是滿滿的惡意。
看到老爺子低聲下氣的哀求,再一看青年演員的跋扈,不少人知道是演戲可還是不自覺握緊了拳頭,這就是情緒的調動。
老爺子帶着梁鶴嶼從村頭借到村尾,終于有人願意借錢了。
一毛兩毛,一塊兩塊,破舊的鈔票從一位位鄉親們口中中拿了出來,終于,一疊不薄鮮紅的百元大鈔放在了老爺子的手上。
老爺子愣住一瞬,随後擡起頭來,那雙眼睛中寫滿了不可置信,然後又是感激,拉着陳小滿不停道謝。
陳小滿跪了下來,臉上早就已經淚流滿面了,他不停地磕頭:“嬸子,謝謝!謝謝你。”
大嬸也紅着眼,趕緊将陳小滿給拉了起來,語重心長地說道:“小滿,這錢你也不用換了,你是我們村第一個考出去的大學生,以後發達了可一定不要忘記家鄉,好好将陳家莊給建設起來。”
陳小滿眼含淚水,鄭重點頭,信誓旦旦地發誓道:“我以後一定會出人頭地,為自己家鄉建設作出貢獻。”
大嬸欣慰地拍了拍陳小滿的肩膀。
随着賀郁的一聲卡,大家驚呼出聲。
終于是下班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