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熙用力的抽出自己的手,宋曉梅的所有注意力在梁鶴嶼的身上,被他那雙涼涼的眼睛吓得說不出話來,一時不察,差點被秦熙甩在了地上。
對于秦熙,宋曉梅可不害怕,惡狠狠的一雙眼睛就瞪着她:“秦熙,你……”
“啪”的一聲,秦熙冷眼甩了一個巴掌過去,雖然手很痛,心裡也很難過,但是秦熙可不是軟柿子,你打她并不代表她不會還手。
宋曉梅低着頭,劉海覆蓋住了她的臉龐,看不出一點神色,良久過後,她才小心翼翼摸了摸自己的臉頰,紅着眼睛擡起頭:“你打我,你居然敢打我。”
秦熙冷聲道:“這是還給你的一巴掌,怎麼,隻許你動手就不許我打人嗎?”
宋曉梅咬了咬唇,看了旁邊的李朗,他含着笑看着那這一場鬧劇,似乎正因為兩個女生為他争風吃醋而高興不已,宋曉梅怒從心起,快步走向秦熙。
秦熙絲毫不怕,将自己背上手上的書包甩在了一旁,撩起袖子就要開幹。
眼瞅着兩個人就要打了起來,梁鶴嶼眉狠狠一皺,走過去就想拉住秦熙,隻是他才踏出一出,肩上忽然一重,力氣大的幾乎要将他的肩膀給捏碎。
梁鶴嶼一冷,也明白後面的這個人是誰,想到了之前他處處糾纏秦熙的樣子,心中怒火滔天。
他勾了勾唇,眼睛中卻是說不出來的冷意。
好啊,索性今天将所有事情解決,打到他服為止。
梁鶴嶼眸光一凜,反手抓住肩上的那一隻手,用力往前一摔。
他的力氣又大又狠,直接将李朗過肩摔在了地上,一個完美的過肩摔完成,他冷冷地看着地上到底不起,面露痛苦的李朗,心中狠意直線上升,一腳想要踩下去。
李朗一驚,下意識往邊上滾去,同時伸出手抵擋。
梁鶴嶼踩了一個空,腳重重地踩在地上發出砰的一聲響。
李朗轉頭看着那一雙白球鞋,心中僥幸又後怕。如果那一腳踩在自己臉上别提多痛,估計自己那張豐神俊朗的臉都會毀了。
後怕過後又是無盡的憤怒,李朗猛的從地上一個鯉魚打挺就跳了起來,一拳又一拳沖他揮出拳頭。
梁鶴嶼一冷,伸出手防禦抵擋同時還不忘攻擊。
李朗原本不是他的對手,可是梁鶴嶼前幾天位了給栓子治病借錢被打了好重的傷,雖然外面看着沒有什麼,可是渾身青紫,他都背着梁秋好幾天了,幸好梁秋這幾天回老家了,不然一定回發現不對勁從而對他暴風細雨一般的追問。
李朗難纏,梁鶴嶼隻是分出心神看了秦熙一眼,一拳就揍到了他的臉上,不過李朗自己也沒有好到哪裡去。
梁鶴嶼很擔心秦熙,隻能加快解決李朗。
另一邊的秦熙情況也沒有好到哪裡去,秦熙雖然個子高,可是面對三個女生抓撓掐還是很難殺出重圍的,秦熙臉上已經被抓出了很多血痕,就連頭發也被人扯掉了不少。
被打被罵被掐秦熙都可以忍受,但是抓頭發就萬萬忍不了了。
你知不知道在萬千枯燥的題海中還保持住這一頭秀頭不秃有多麼不容易!
秦熙憤怒了忽而看到了地上的拖把,那個好像是梁鶴嶼拿去洗水池洗的,秦熙一把推開面前無理取鬧的宋曉梅,幾步跑到拖把面前撿了起來。
宋曉梅還想抓她,還使勁往她臉上抓,秦熙臉上大多數的血印都是她的手筆,隻是才一撲上去,一個髒兮兮極其惡心的東西就杵到了自己面前。
意識到那東西是什麼以後宋曉梅渾身的細胞都叫嚣着逃離,隻是很遺憾,因為慣性她整張臉都與那拖把來了個親密接觸,偏偏她剛才還叫着秦熙的名字,嘴巴都是大張着,拖把措不及防進了嘴巴。
看見這一幕的所有女生都愣住了,捂着嘴驚訝地站在一邊。
秦熙也愣住了,本來是想撿起這個東西示威,沒有想把這東西戳進宋曉梅的嘴裡。
這個拖把很破很舊,不知道是多少年的老學長,當時開學第一天它就和一堆掃把簸箕放在一起,厚厚的一層灰,清水洗了好幾次依舊是黑不見底的水。
宋曉梅閉了閉眼睛,忽然厲聲尖叫道:“秦熙!”
預感不妙,秦熙拿起地上的兩個書包,抓着還打的難舍難分的梁鶴嶼就跑。
李朗落了下風,被梁鶴嶼按在地上邦邦幾拳,梁鶴嶼打的正起勁的時候就被秦熙一把給抓走了。
兩個人瘋狂在樓道中跑着,他們速度太快,後面幾個人完全就追不上,等出了校園以後更是徹底甩掉他們。
秦熙扶在一個電線杆前劇烈喘氣,剛才跑的太快了,她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梁鶴嶼拍了拍她的後背給她順氣,又從秦熙書包中拿出水杯給她。
秦熙和了一口後瞬間感覺好了不少。
天已經徹底黑了,天空中飄着細雨,不遠處的路燈亮了起來,梁鶴嶼的目光深深地落在秦熙的臉上,忽而拿出紙巾輕輕按在秦熙的臉上。
秦熙擡頭看着她,梁鶴嶼沒什麼感情道:“臉上怎麼這麼多的血。”
秦熙一聽吓得不行,連忙找鏡子。
鏡子中的少女頭發淩亂,白皙的皮膚上多了幾道血痕和掌印,再配上秦熙那雙紅通通的眼睛,可憐的不行。
秦熙開始急了:“怎麼辦?我會不會毀容啊。”
她的聲音急到帶上些許哭腔,顯然是還沒從剛才的事情回過神來。
梁鶴嶼将紙巾按在秦熙的眼睛上,涼涼道:“哭什麼。”
秦熙搶過他手上的紙巾,無奈的解釋道:“我也沒想哭的,更沒想在宋曉梅那幫人面前哭,可就是忍不住。”說還沒出來,眼淚就率先落了下來。
面對别人秦熙還能拿出十足的氣勢,可是面對宋曉梅不行,她們曾經是很好的朋友,有過很多好的回憶,突然變成了這樣秦熙還是很難過的,這種情感在看見她冷冰冰的目光以及自己無力的解釋時委屈就會到底頂峰。
所以說話還沒出來,哽咽率先出來。
秦熙有些讨厭這樣的自己,不是自己的錯,可是哭腔一出,所有的氣勢也沒有了。
她有些唏噓,從今天起她和宋曉梅也當不成朋友了。
“走吧,我們回家了。”秦熙向前走着也沒有看他。
梁鶴嶼跟在身上,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忽然擡頭看到了路燈下的賓利,梁鶴嶼決定的那輛車很熟悉,想起來自己好像在秦家的車庫見過,猜測是來接秦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