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天偷笑,對着青眼男人的話立刻應答,抓着石明就站在了一邊。
男人冷笑道:“我說的是我要五十萬,這是你爸爸要給我的,可是我的老闆可不止這一點錢,你就老實呆着吧。”說完他不再管秦熙,轉而在教室裡面翻照着什麼東西。
可是這所廢棄的學校什麼都沒有,青眼男人找了半天也隻找到一個麻袋,他拿着麻袋走到了秦熙面前沖着她比劃,半晌後才黑着臉說道:“你一個姑娘家家長那麼高幹什麼?”
秦熙知道自己暫時沒有生命危險,當即無所謂道:“沒辦法,基因好。”
青眼男人的臉更黑了,因為他自己也比秦熙高不了多少,秦熙若是穿一雙增高鞋,沒準還會将他給比下去,他壓着努力扔掉手上的麻袋,對着邊上的兩個傻子說道:“看好她,我出去找東西。”
倆傻子點點頭。
這裡的鬼屋雖然偏僻,可是裡面監控還有不少,他必須将秦熙再次打暈然後裝在箱子中搬到後巷子的面包車之中,看了一眼兩個傻子又看了眼秦熙,忽而走上前扯下一個膠帶封在了秦熙嘴巴上。
做好了這一切後男人才安心離開。
膠帶粘性還挺厲害的,秦熙嘴巴動了好久都沒有搞下去,轉而就看見四隻好奇的眼睛看着自己,計從心起,秦熙開始用腹語說話了。
想到這她都忍不住無語,嘴巴被封上了又不是不能說話,隻不過不那麼清楚而已。
“你們……”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那兩個人中的一個忽然尖叫起來:“訝,石天,你有沒有聽見誰在說話。”
石天眼珠子滴溜的轉,警惕地環視這間教室,眼神中也透露着一絲恐懼:“我好像也聽見了。”
石明抓着他的袖子不願意松開:“是不是有鬼?”
兩個人尖叫一聲,瑟瑟發抖縮成了一團。
房間中的另一個大活人秦熙:“……”
“是我,是我在說話。”秦熙又用腹語了。
石天轉過頭來,覺得驚奇一般跑到了她面前:“是她在說話了呢。”
石明也跟着走了過來,看着石天圓溜溜的腦袋,想到他之前打自己,忽然伸出手對着他的腦袋就是一下,心中還不忘罵道:“臭石天,居然打我!”
兩個人又要打起來,秦熙額間的青筋直凸起,心中突然覺得和兩個傻子說話是前所未有的心累,她一腳踹翻面前的一個小水桶,裡面的污水流了出來,沾濕了他們的鞋子。
兩人一驚,還維持着你抓我我抓你的動作不知所措地看着秦熙。
秦熙眼睛彎了彎,含糊不清地用腹語說道:“想要錢嗎?給我把膠撕了,我給你們錢。”
石明有些猶豫,石天卻已經松開了手看着他道:“你真的要給我錢嗎?”
秦熙點點頭。
石天就先想要上去撕掉她臉上的,石明卻猶豫地制止住了他,看了秦熙一眼,用他自己以為壓低的聲音說道:“石天,剛才大哥怎麼說的你忘記了嗎?”
石天住了手,可眼睛不經意就比秦熙腦袋上的水晶發夾給吸引住了,抓着石明就到了一邊嘀咕:“她的發夾就要上千塊呢?我們倆去工廠打工也就一天五十,有些老闆不僅不要我們還想要打我們。”
石明聽了也覺得有些委屈,石天又繼續說:“如果她能給我們錢多好了,我們帶着大哥回來家,我好想爸爸媽媽。”
也不知道兩個人在邊上角落中嘀咕什麼,秦熙等的已經有些不耐煩了,剛才那個男人離開後随時可能會回來,自己一定要趕緊離開或者松綁。
片刻後,兩根終于再次磨蹭到了秦熙面前,一把撕開了秦熙臉上的膠帶。
秦熙痛的呼叫出聲。
石天沖着她伸出手:“給我錢!”
可算是能說話了,秦熙看着他們倆無奈道:“我的錢在我外套裡面的裙子裡面,手被綁着了我拿不了。”
石明扯了扯石天地袖子:“我們要給她解開嗎?萬一她跑了怎麼辦?”
石天對着他腦袋就是一下,罵道:“傻瓜,當然不能給她松綁,跑了不就完了。”
被打一拳的石明面無表情地瞪着他。
石天轉頭對着秦熙說道:“你說在哪裡,我自己來拿。”
她一說完秦熙就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壓着火氣罵道:“你居然還想搜我的身,照你這樣的就是流氓不要臉,我報警你都是要坐牢的。”
石天腦子本來就轉不過來,從小大到隻要他一不聽話媽媽就說要讓警察抓走他,所以倆兄弟是很害怕警察的,連聲說着不要,自己是好人,不是流氓。
那一副慌張的模樣看的秦熙忍俊不禁,哂笑出聲。
秦熙被他們松了綁,可是長時間維持一個動作導緻她渾身上下血液循環不暢,等身上才從自己的小包中拿出一沓現金,那是她為了玩剛取的,足足五千,厚厚的一沓讓倆兄弟眼睛一下子就亮了,拿着那把錢不知所措。
秦熙站起身來,故意道:“數一數吧,你們大哥要五十萬呢?五十萬都在這裡了,少了你大哥會生氣的。”
兩人恍然回神,驚慌地開始數錢,那全神貫注的模樣像是生怕少了一點,秦熙就趁着他們數錢的時候悄悄走到了門外,視線一直注意着他,然後悄悄往後面挪,沒注意到後面,肩膀撞上了肉牆,秦熙害怕是那個人回來了,心一下子就懸起來了。
隻是下一秒,少年微微喘息就在自己頭頂響起,那低沉的聲音略帶兩分焦急:“秦熙,你去哪裡。”
是梁鶴嶼。
秦熙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轉頭看着他。
梁鶴嶼微微喘着氣,幾度的天氣看起來确實滿頭大汗,剛想開口說些什麼的時候秦熙卻一把捂住他的嘴讓他快點走。
隻是此一轉身,青眼男人就默不作聲站在那門框邊,眼睛沉沉得看向秦熙,目光極其寒涼。
秦熙瞬間就不敢動了,因為她看見了男人手中拿着弟弟斧頭,一下又一下用那斧柄敲着自己的手掌。
那斧頭上下敲動,雪亮的光芒在空氣中格外晃眼,秦熙看着那鋒利的斧忍不住心驚,不由自主拉着涼鶴嶼往後退去。
一想到那斧子砸進腦袋血流不止的樣子秦熙就開始控制不住的發抖。
這是人本能對武器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