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她妥協了一半,“那行吧,但是有一個條件,你不能在外人面前這麼叫我。”
遊令一頓時喜笑顔開,眼眶中的水霧像是她的幻覺一樣下一秒就消失不見,上一秒委屈巴巴的眼神也瞬間恢複。
代知芽被他收縮自如的表情驚呆了,“你你你”了半天卻是什麼都沒說出口。
遊令一讨好似的揚起一個大大的微笑,對她說:“我去收拾收拾廚房,你等下吃完了就放在桌子上,我來洗碗,明天就要上學了,先整理好要帶的東西吧。”
然後像是怕下一秒她就要收回權限一樣,立馬站起身端着空碗就以三步并作兩步遁入廚房。
代知芽被他這一套行雲流水的動作驚得歎為觀止。
遊令一你終于露出了你的真實面目!
-
兩個倒黴蛋反反複複接連生病折騰了兩天後終于能正式回歸校園了,這可把姐妹團裡的幾人高興壞了,畢竟團裡一下子少了兩人,樂趣也減少很多。
鐘意和她聊天的時候告訴她班裡很多人都說想念她,代知芽還不信,畢竟她在班上相熟的人不多,本質上她其實是個比較内向的人。
誰知道今天上學之後有不少女生經過她身邊的時候都友好的問候了她。
鐘意:“看吧,我都說了你很受歡迎的,陳佳樂那天還是第一個問我你去哪了的人,不僅如此,她還幫你收了英語試卷,比向芋秋還快,沒想到她一個這麼沉默寡言的人會做這麼多呢。”
代知芽聞言望去,隻見陳佳樂正在埋頭苦寫着卷子,她突然想到陳佳樂好像也是特招生來着,雖然自己沒有和她怎麼說過話,但是她對陳佳樂印象還挺深的,她知道對方學習特别拼命努力,那個勁頭和向芋秋都有得一拼。
她想了想,中午吃完飯後順手買了瓶牛奶,路過陳佳樂身邊的時候往她桌子上輕輕一放,見對方擡頭透過詫異的神色後微微朝她一笑,輕聲說了一句:“謝謝你幫我做的事。”
陳佳樂擡手扶了下眼鏡,臉上是誰都沒有注意到的一抹紅暈。
“不用...謝謝。”
代知芽回想起自己當初好像幫陳佳樂罵退過下課還故意圍在她身邊吵着她學習的男生,當時陳佳樂什麼反應都沒有,除此之外兩人好像并沒有過正面交流,代知芽有些詫異,難道陳佳樂是因為這個而幫她的嗎?
雖然隻缺勤了三天的課,但是對于代知芽這種中上遊的學生來說損失還是極其大的,除了必要離開座位時間,她幾乎是長在了椅子上,瘋狂補作業,遊令一這個隻缺勤一天的學生顯然輕松很多,所以他補完自己的作業後就開始了自己的攻略計劃。
徐嘉業下周有個小型籃球賽,想讓遊令一參加,兩人隻間隻隔着一條過道,所以徐嘉業幹脆把整個身子轉向遊令一方便和他說話。
“哎,下周,你知道的,去吧,正好生病剛好,就當鍛煉身體了。”徐嘉業奇怪為什麼他還不轉過來,探頭一看,隻見坐得端端正正的遊令一左手正在肆無忌憚地把玩着代知芽尾端的頭發,偏偏面上山水不顯,隻留右手撐着下巴,看似在沉思。
徐嘉業啧了一聲,雖說對遊令一的心思心知肚明,但是遲鈍如自己都沒看出代知芽對他有意思,他為什麼非得在一棵樹上吊死呢?
想到這,他語速不經加快了點,“别考慮了,那天周三你能有什麼事啊。”
遊令一才像是注意到他一般慢慢地唔了聲:“周三,籃球賽,可是這天氣這麼熱,到時候肯定會出一身汗啊。”
徐嘉業用一種很惡心的眼神瞪着他:“男子漢大丈夫出點汗怎麼了,你跟着鐘意她們玩多了?夏天出汗多不是很正常,非得一天到晚跟她們一樣待在空調房裡,我告訴你,那樣免疫力還會下降,對身體...”
話沒說完他就止住了,因為他看見不止遊令一,連他身邊寫作業的代知芽都停下了筆,正齊齊地瞪着他,兩人如出一轍的眼神冰冷,仿佛在看一塊狗屎一樣。
徐嘉業搖搖頭,不對不對,他怎麼能這麼罵自己。
不對不對,“哎喲您二位,我錯了我錯了,是我口不擇言了,我隻是想激一把阿令讓他上場,我不是罵鐘意她們行為不好的意思,一點也沒有,你們能不能别告訴她們,不然我就死定了。”徐嘉業雙手合十,表情痛苦地央求她們。
“什麼不能告訴我們?你們在聊什麼呢?”正巧這時鐘意三人剛好從後門進來,後面那句話一字不落地被她們聽見了,徐嘉業大驚失色,手撐着桌子就想站起來逃跑,許從吟眼疾手快地把他按回去了。
向芋秋在後面不緊不慢地補刀:“喲,心虛成這樣,絕對是說了能判死刑的程度。”
徐嘉業:“不不不各位女神,我真沒說啥,我隻是想問遊令一下周三籃球賽比完能不能去他家玩遊戲。”
趁三人不留神的間隙,徐嘉業腳底生煙,一下子就溜走了。
“欸欸欸,你跑什麼,心虛了!”
“走啊,把他抓回來,徐嘉業死定了!”
“啊,好熱,你們負責抓,我負責審。”
“不行,要一起啊!”
代知芽看着終于清淨的周圍,和遊令一對視了一眼,而對方的左手還在她的身後,遊令一盡量若無其事地想收回來,誰知代知芽低頭輕聲說:“玩就玩,别把我頭發薅下來了。”
遊令一眼神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