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沉醉于酒醉金迷、嗑藥成風的南朝,還是北方的軍事壓力更大。
那邊可是來真的,不跟你手軟。
他們自然不支持在南境用重兵。
更有甚至,覺得應該和南朝握手言和,都已經提出和親的法子了。
如果這樣下去……
不過即使如此,沈爹也沒有想過要靠自己的三個女兒,為自己謀求利益。
他對自己的孩子還是不錯的,算是個好父親。
整個夏天,宮裡辦了好幾次宮宴。
李軸去過兩次,沈家姐妹也去過兩次。
但唯有這一次,兩人同時出現了。
“你别亂動。”
長公主讓人給女兒将頭發绾成高髻,斜插一支金钗。
好看是好看,隻是沈南薔頭皮發緊。
“阿娘,我頭疼……”
平常她隻是把頭發分成兩股,盤成環形,顯得活潑可愛。
這高髻美則美矣,但要是天天這麼個梳發,不用三五年,她這滿頭秀發就會掉光成秃子。
“你就忍一忍吧。”阿娘說,“這是宮宴,要端莊。”
兩年前女兒還小,随便當小丫頭似的帶在身邊,旁人隻覺得可愛。
如今也漸漸大了,還是得好好收拾打扮。
大業的貴族女子多寬袖短衣,下穿長裙,行走時飄飄欲仙。
今日,她就穿着一身玄色的廣袖長裙,随着母親進入了皇城。
之前看自家府邸,已然是奢華萬分。
如今看這皇城,隻覺得說一句金玉堆砌,也不為過。
“長公主到——”
她随着母親落座,桌上各色瓜果,還有上好的葡萄美酒,配的不是夜光杯,就是銀杯。
整個内殿燈火通明、亮如白晝。
李軸,不遠不近地坐在另一個方向,居然已經喝上了。
兩人四目相對,都十分有默契地别過頭去,不看對方。
酒宴之間,觥籌交錯,絲竹管弦。
大抵也沒什麼正事。
不過古代也沒有手機,不這樣娛樂娛樂,還能幹嘛。
“阿娘……”
這一路上,她一直想問,但沒機會。
“爹怎麼不來?”
她爹不是人緣不錯麼,這種場合總不是真的來喝酒吃水果的,多是來交際的吧。
長公主優雅地端起酒杯:“我讓他不要來的。”
沈爹還是個“妻管嚴”,從來不敢違逆老婆。
“為什麼?”
“今日這歌女,是南朝投降的官員進獻的。”
沈南薔點頭,阿爹隻想殺回建康,看了現在那狗皇帝的人頭。
對于其他南朝的事,他都不想管。
“阿娘。”她小聲問,“你想不想當皇後?”
要是親媽當了皇後,她豈不是升級、就能變成公主了。
長公主懶得看她,直接說:“不想。”
好吧。
“聽你這口氣,若是個兒子,還真想跟着你爹殺回建康。”
沈南薔說:“刀劍又不看人男女,不管我是女兒還是兒子,都可以助我爹一臂之力,大姐不就可以麼。”
她握拳一揮,“誰說女子不如男。”
不愧是親媽,長公主毫不客氣地嘲諷女兒。
“傻瓜。”
南薔委委屈屈。
酒過三巡,喝多了自然要方便。
她自己輕車熟路解決完,一回頭就撞見一個陰氣逼人的熟悉的聲音。
“好狗不擋道。”
李軸直接一隻手摟住她的腰,沈南薔當胸給了他一拳。
“流氓。”
此處沒有燭光,彼此都看不見對方的表情。
但絕對可以想象的到。
畢竟,那好些個深夜,他們也都是關了燈。
隻有窗外的燈影透過簾子照在床上。
李軸說:“我是來和你說正經事的。”
她翻了個白眼:“我和你,哪有什麼正經事。”
和正經人做正經事。
和不正經人,全是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