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然是新郎,還真挺閑的。
出門是下午,一早大嫂還給他安排了個大夫。
“這幾年,你的寒症也是斷斷續續的。”
這都是那次大冬天掉湖裡落下的病根,特别怕冷,一到冬天就恨不得抱着火爐。
“都怪你不好好吃藥。”
李軸嘻嘻,他覺得自己沒啥子病,反而這些要少喝為妙。
是藥三分毒,更何況這古代的藥也不知道靠譜不靠譜的。
“要我說,其實等到明年開春了,再辦婚事那是更合适了……”
李軸:……明年、不行啊不行,夜長夢多的……
“沒事,一場婚禮而已,又不用我在外頭做什麼。”
李軸的藥基本上是喝一半、倒一半,有時候倒的還更多。
要說他心裡不怪沈朗,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沒法子,看在沈南薔的份上,他就不一般計較了。
白胡子大夫給他左左右右把了脈:“恭喜三公子,要大婚了。”
“多謝先生。”
“隻是……”大夫壓低了聲音,“您大婚之後,還是要好好保養,這藥也不能停啊。”
藥不能停……
李軸:???
他感覺自己就算稍微體弱多病了些,但還是能吃能睡的。
就是有些怕冷,應該不至于會危及生命吧。
見完了大夫,就照原定的計劃去看母親。
出門不久,果然後面跟上了一輛馬車。
這馬車雖然沒有挂公主府的牌子,裡面顯然是他的未婚妻沈南薔。
談戀愛是談戀愛,處對象是處對象。
但這是第一次他和沈南薔兩個人的關系不是不是簡單的情侶,而是夫妻。
就算是未婚夫妻,那也是即将成為夫妻了。
“今天我是去給阿娘掃墓。”李軸湊近問,“你要不要一起?”
沈南薔眸光動了動:“李軸,你來這裡後、真的把他們當成一家人了嗎?”
李軸沒料到她會問這個問題,認真想了想,才說:“是。”
從前他沒有家人。
沈南薔算是他的知心人,但确實還不是家人。
實在他倆這關系好的好、壞的壞,反正随時說斷就斷。
而在這裡,總歸是有家人。
三年多,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也夠了。
“嗯……”沈南薔舔了舔嘴唇,“那天我爹沒出席,你有沒有覺得有些不對。”
“他是不想看見我二哥?”
“這不重要,他……”她斟酌了一下措辭,“他是想見你,但我娘不讓。”
李軸:???
“什麼意思?”
“那個,如果他是你爹……”
她知道自己詞不達意、颠三倒四,但是——
反正今天話都說到這一步了,必須得說明白了。
李軸:“他本來就快要是我爹了啊。”
嶽父也是父。
“如果,他本來就是你爹呢。”
李軸:……
沈南薔捂着臉:”咱倆同年同月同日生,你知道的吧。“
”嗯。“
”你有沒有想過,其中可能會有一些狗血的事發生?“
”比如——“
沈南薔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他。
李軸的眼神從迷茫到奇怪,再到震驚,最後不可思議。
”你——你好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