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邊又恢複了一片安靜,微風緩緩吹過。
原本平穩躺在地上的沈暮溪忽然坐起身,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心跳如擂鼓。看着自己身上身邊散落一地的藥草,一時間不知道是啥心情。
其實在昨天晚上被那兩隻幼虎坐身上的時候他就被壓醒了,但是當時那種情況下他根本就不敢動彈,也不敢睜眼,隻能繼續裝睡,好在那三隻白虎也沒有要傷害他的意思。本來三隻白虎離開後他就想要起身,然後就聽到了其他異獸出來的聲音,趕緊又閉上了眼睛。
隻是沒想到這群異獸居然會在發現他受傷後給他送來這麼多的草藥,尤其是那隻老猴子,在它把爪子放到自己額頭的上的時候,差點以為是自己裝睡被發現了,結果沒想到那猴子居然有治療的能力,直接讓他退了燒。
沈暮溪在原來世界的時候确實是比較受小動物的歡迎,但是來到這個世界後,這裡幾乎就見不到小動物,唯一對自己特别喜愛的隻有鄰居家的大黃。哦,還有異獸,雖然異獸追着他隻是為了吃掉他。之前跟厲昊天一起出去獵殺過異獸,那一次後厲昊天就拒絕跟他一起出去獵殺異獸了,無怪乎他對異獸有種特别的吸引力,他和厲昊天站在一起的時候,異獸眼裡完全沒有厲昊天的身影,隻看得到他。隻是不知道這裡的這些異獸為什麼沒有攻擊他,反而還給他送藥治療他。
平複了一會心情後,沈暮溪将身上的藥草一一歸類擺放整齊。他雖然窮,但是當初為了去采藥賣錢,也是去城裡藥鋪當了兩個月的廉價勞動力,認識了許多草藥。這些異獸所贈送的草藥中大部分都是普通藥草,但是年份最少的也有百年。無論是什麼藥草,但凡年份超過百年,那價值就能直接翻幾十甚至上百倍。更别說其中還有好幾株之前在他打工的藥鋪裡都算得上是鎮店之寶的藥草。沈暮溪粗略估計了一下這一堆藥草的價值,起碼值數百靈石,頓時掃平了他之前因為裝着幾十塊靈石的包袱丢失而沮喪的心情。
走到湖邊,沈暮溪勉強給自己洗漱了一下,然後将之前綁在左臂上的布條清洗幹淨,昨天碾碎的那兩粒藥丸已經不能再用了,好在傷口已經不再流血,也不知是那兩粒藥丸的功效還是昨晚那個老猴子的幫忙。沈暮溪是偏向于後者,畢竟那兩粒藥丸在藥鋪裡也隻屬于中等之流,這還是大柱哥推薦他買的,說是客棧經常會有一些獵殺異獸的小隊來吃飯住宿,而那些人最常用的就是這個藥丸,說是關鍵時刻能救命。沈暮溪便去藥鋪買了三粒,花了八十個靈晶。在他看來這藥丸效果是有,但對于自己那麼深的一道傷口,且還是修仙者造成的傷口,還真不一定能起到很大的效果。
“多想無益,眼下當務之急還是得找到出去的路。”沈暮溪看着左臂上的傷口,與昨日的疼痛相比,今天已經減緩了很多。換了塊幹淨的布,依舊是嘴和右手一起用力,将布重新綁上,雖然眼下無藥可用,但還得避免到時候有髒東西弄到傷口上。至于昨日那些異獸給的藥草,他雖然認識這些草藥,但是隻記得他們的價值了,關于草藥的功效,他是半點沒記。
用外袍勉強當了個大号包袱,将那些草藥一一放好,然後緊緊的在身上打了個死結,避免再次出現之前包袱丢失的情況。最後沈暮溪将目光放在了那隻紅果子身上,這是最後那隻白狐狸留下的,而且看着也十分眼熟,正是他昨天在樹林邊上遇見的那隻白狐狸吃剩下一半的果子。
想着既然白狐狸也吃過這果子,那應該是沒毒的,正好就當早飯了。便将果子在衣服上擦拭了一下,直接咬了一口,入口的滋味極為清甜,與昨天采摘的那幾串酸澀的紅果子相比那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果子隻有半個巴掌大,沈暮溪幾口就吃完了,放平日裡這麼大點的果子吃下去連半飽都不夠,但是今天卻莫名感覺到了飽腹感,而且感覺體内有股暖洋洋的氣流在湧動,但是仔細去感覺,又感覺不出來。想不明白也就不再多想,将已經吃的很幹淨的果核在湖邊洗幹淨,也塞到了包袱裡去。畢竟這果子吃着味道真的很不錯,帶着果核出去萬一能種起來呢?那就憑這果子的味道,肯定能大賺一筆。
檢查了一遍确認自己沒有漏下任何東西,沈暮溪背着由自己外袍臨時充當的大包袱,右手拄着一根從昨日晾曬衣服的樹枝中挑選的最筆直的樹枝,踏進了樹林中。
昨日沈暮溪隻是在樹林外圍走了一圈,今日走進樹林後才發現此處樹木高聳,枝繁葉茂,幾乎遮住了大半的陽光,地上則是雜草叢生。很明顯這邊罕有人至,因為根本就沒有供人行走的小道。沈暮溪一邊吐槽這水潭下的水洞把他給送到哪個深山老林來了,一邊揮動着手上的樹枝,用力打着面前足有半人高的雜草,避免雜草下藏着蛇,萬一一個不小心踩到一條毒蛇,那他這條小命真的就可以交代在這裡了。
因為分不清方向,沈暮溪隻能選定了一個方向後就一直朝着那個方向走。走了不知道多久,已經走到腿腳麻木的沈暮溪才終于停下,選了塊石頭坐下歇息。一邊調整着自己的呼吸,一邊用袖子擦了擦額間的汗珠,不由得感歎自己得虧是在這裡待了一段時間給訓練出來了,否則要擱他剛穿越過來那時候,走這一段路就能要了他半條命。
休息了一會兒的沈暮溪正打算接着趕路,順便找一下有沒有能果腹的東西,雖然他吃完早上那一個果子後至今還沒有饑餓感,但是還得為接下來打算。然後隐約聽到了一陣女人的聲音,沈暮溪立即停下起身的動作,豎起耳朵仔細聽。果然再次聽到了女人的聲音,隻是那聲音聽着似乎在極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