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厲昊天和江焱皆是渾身一震,這帶路一事本就不靠譜,先不說沈暮溪是否能帶着人找到正确的位置,即便是找到了,這位陳師兄也大概率不會讓人活着回來了,畢竟隻有死人才能一直保守秘密。不過他們也是相同的想法,這個陳師兄知道的太多了。
之前兩人一直都在思考這一路上該如何解決了這陳師兄,結果萬萬沒想到沈暮溪居然想要直接把他們兩人給摘出去,獨自承擔那份危險。但是他們兩人尚且還有幾分自保之力,唯獨沈暮溪是一點自保能力都沒有的。
于是兩人同時開口:“不行,我們得一起去。”
沈暮溪皺眉,這兩人跟着,自己還怎麼讓許寒雁出來解決這個陳師兄?怎麼關鍵時刻一點默契也沒有?厲昊天就算了,江焱不是向來最是獨善其身的嗎?怎麼這麼好的脫身機會也不要?
“是啊,你們三人還是待在一起的好,也不耽誤這麼點時間了。”陳師兄掃視了三人一眼,将三人的表情全都收入眼中,冷笑一聲道。他本就不打算放過這三人,自然也就不會放任何一個人離開。
于是,最終還是得四人一起上路,因為陳師兄沒有飛行法器,也還沒有修習過禦劍訣,四人便隻能步行,所幸此處之前來過,勉強還能記住路。沈暮溪一邊辨認是哪個方向,一邊心裡吐槽,來這裡幹的最多的事就是走路,沒有任何代步工具,去哪都隻能靠自己的兩條腿。
終于在天黑之前,四人到了此次的目的地。
才到達此處,陳師兄環視了一圈,然後目光便落在了水潭邊的那一片白色小花上,在辨認出那些白花正是築基丹的主藥雲芝草後,眼中立即閃過一絲狂喜,隻是随着走近,卻發現這些雲芝草全都是些未長成的幼苗,而當目光掃過旁邊松散的泥土時,便猜到了這是之前有人采走了此處的成熟雲芝草,于是下一秒懷疑的目光便落在了沈暮溪的身上。
猝不及防對上陳師兄懷疑的目光沈暮溪還有些茫然,然後在看到那片明顯被采摘了許多的雲芝草後立即反應了過來,連忙擺手自證清白:“這些可不是我弄的,我就是個普通凡人,之前在黑淵城内就有個仙師看見我攤子上有根幹草,就非要讓我帶着他來找這個草藥,還承諾會給我幾塊靈石。”
“黑淵城内的仙師?難不成是落霞門的弟子?”陳師兄沉吟片刻後低聲疑惑道,他之前确實聽宗門長老提起過落霞門弟子在這附近曆練的事,還特地交代了他們一定不要多嘴将秘境之事說出去,尤其不可讓落霞門知曉秘境之事,隻可惜之前進秘境時鬧出了那一番動靜,眼下還不知道秘境這事的估計也不剩幾個宗門了。
而且黑淵城他也去過幾次,裡面大多是一些年老修士,這一輩子估計都沒機會突破到築基期了,日常也都龜縮在城内,很少會出來走動。即便出來走動,這群眼高過頂的修士也瞧不上一個普通凡人,更别說讓一個凡人給他們帶路了。那群人,早就不将凡人看做是他們的同類了。
思及此,陳師兄隐約有些泛紅,随即冷笑一聲,确實,凡人不過幾十年的歲月,而隻要成為修仙者,即便隻是煉氣期,也能有一百多年的歲月可活,更甚至者還能活到兩百餘歲,而隻要突破至築基期,不僅可以延緩衰老,更可活上三四百歲,若是到了金丹期,那更是可以活上将近千年的歲月。
“落霞門?”沈暮溪将這個宗門名字記下,心中暗道之後聽到這個宗門就趕緊繞道走,以免那個林師兄看見自己後又要弄死自己。面上卻是恰到好處的露出了些許疑惑,随即道:“我也不知道他們是什麼門派,反正那幾日城内多了許多陌生面孔,還都穿着一樣的衣服,都是白色藍紋的。”
“果然是落霞門。”陳師兄冷哼一聲,看向那片隻剩下幼苗的雲芝草,心中極為不悅,這一片少說也有十幾株成熟雲芝草,居然一株不留。
沈暮溪瞥了眼陳師兄的臉色,見其雖然滿臉不悅,但也沒有要繼續說些什麼的意思,又想到之前剛出秘境時聽到見到的,心下便知曉了這落霞門的地位肯定遠高于這陳師兄的雲月宗,便收了原本想要繼續拱火的想法,畢竟拱火雖然好,但是一不小心就容易燒到自己,尤其在這種勢力相差畢竟懸殊的情況下,于是便老老實實的繼續道:“好不容易在這裡找到了他要的這種草藥,結果他反手就想要殺我滅口,我當時為了保命就跳到這水潭裡了,然後就從這水潭底下進了秘境。”
“你是說另一個入口就在這處水潭底下?”陳師兄聽聞秘境入口的消息,立即将這雲芝草抛到了腦後,站起身就往水潭的方向走去。隻是探身往水潭看了幾眼,又用神識在水潭中探視了幾圈,卻沒有發現任何異常之處,不過這潭底倒是确有許多暗洞,這一點那小子倒确實沒有騙他。
沈暮溪這次沒有再應答,而是看向了站在不遠處的厲昊天和江焱,從懷裡掏出了一隻玉瓶。
見到那隻玉瓶,厲昊天和江焱立即就認出了這正是之前沈暮溪特地跟他們提起過的惑心丹,當時他們兩人還親身經曆了一次,效果顯著,此時見沈暮溪取出這瓶丹藥,幾乎下意識的就捂住口鼻往後退了好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