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大早，他出去幹什麼了？

唐岚音撥打了虞澈的号碼，在一陣忙音後，電話被接通了。

“喂？岚音你怎麼醒這麼早，不再睡一會兒？”對方的聲音很平靜，聽不出有什麼特别的。唐岚音壓了壓心頭煩悶，沒回答虞澈的話，隻是問出自己的疑問。

“你這麼早出去幹什麼，現在又在哪裡？”

“哦，我在林晚和如霜這裡。”虞澈頓了頓，“那個拍視頻的人，他們找到了。”

……

此時此刻，宋林晚和嶽如霜的家裡。

于潇手裡握着一杯熱牛奶，卻顯得有些拘謹和坐立不安。她是半小時前到這裡的，昨天晚上她一整夜都沒有睡着，翻來覆去仍舊覺得煎熬，所以她一大早就給嶽如霜打來電話坦白了自己的“罪行”，并提出要見他們一面。

雖然睡覺時被打擾讓人心情很不美妙，但罪魁禍首之一送上門來要跟他們談談，嶽如霜也沒有拒絕的道理。

她報出一個地址，也不怕會被對方抖出去——畢竟她家不止一處房産，而且就于潇打電話時那幾次要哭出來的樣子，嶽如霜不覺得她有膽量再搞太多幺蛾子。

而在嶽如霜收到電話後，也是立馬告知了虞澈。對方當即表示他也要來，嶽如霜本來還問了唐岚音的事。但在虞澈猶豫片刻後，還是表示他不會叫醒唐岚音。

“讓他多睡一會兒吧。”虞澈這樣說道，“等他醒了，再來和我們彙合不遲。”

嶽如霜揶揄：“你倒是個會心疼人的。”而後她毫不猶豫，一腳把宋林晚踹下了床。在對方的哀嚎聲中，嶽如霜笑着拍了拍宋林晚的腦袋，聲音裡帶了幾分做作的甜膩：“起來了老公，我們該忙正事了。”

簡單收拾一下，兩人便靜待虞澈和于潇上門。嶽如霜和宋林晚也陷入回憶，開始思考這于潇到底是哪一号人物，他們又有沒有做過什麼得罪對方的事。

隻是想來想去也不得其解，隻知道這是嶽如霜和唐岚音班上一個不太起眼的女同學。嶽如霜放棄了思考，準備等着對方上門再好好盤問。

許是虞澈住的更近，他比于潇到的還要早一些。看到他到來，嶽如霜還是沒忍住問道：“你把岚音自己留在家裡，真的不怕他擔心嗎？”

虞澈擡眸，表情似乎有點一言難盡：“……他是成年人，會給我打電話的。”

“好吧。”嶽如霜覺得自己有點自讨沒趣了，便不在這個問題上多糾結，“那還是說點實際的吧，過會兒那于潇來了，我們……”

他們讨論了很多後招，隻是可惜，通通沒有用上。

因為于潇一來就如同竹筒倒豆子——全招了。

……

“對不起如霜，真的很對不起！”

這于潇倒是夠開門見山，上來就是一通道歉三連，把嶽如霜都弄得有些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她隻能擺擺手示意對方先來沙發上坐下，有什麼事情慢慢說。

甚至還很貼心給于潇倒了一杯飲料，拍着她的背讓她順氣。許是嶽如霜表現得實在太大度太随和了，于潇心裡更加愧疚，竟是一個沒忍住直接哭了出來。

嶽如霜：“……”

真是奇怪，難道還要她這個受害者去哄“加害者”嗎？這未免有點太滑稽了。

但是想到線索的重要性，嶽如霜還是耐着性子勸了幾句，總算是把這祖宗哄好了。于潇吸了吸鼻子，紅着眼睛愣愣看着嶽如霜，緩慢開了口：

“對不起如霜，我真不知道事情會鬧那麼大，明明那兩個人一開始不是跟我這麼說的……我真的沒想對你這樣……給你添麻煩了吧？”

“……那确實很麻煩。”嶽如霜不客氣，直接怼了過去，“但你願意主動上門來道歉，可見你的誠意還是足的。我現在确實有些生氣，并且我也查到了這件事不隻是王川，他背後還有其他人。那麼于潇……”

“你到底知道多少，這件事他們又是怎麼策劃的……以及，你到底和我還有岚音有什麼矛盾，能不能麻煩你一一說明呢？”

嶽如霜這一長串的話語說出來就是壓迫感十足，于潇一時大氣不敢喘，但她很快定了定神，快速點頭，艱澀開了口：“我會的，你想知道什麼，我都會告訴你，隻要能彌補我給你造成的傷害……”

她抿了抿唇，似乎在做什麼心裡建設。終于還是咬着牙，從很久遠的過去開始講起。

“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那時候我們還是高中生。”她說完就忍不住笑了，似乎是在自嘲，“瞧我這說的，都沒有邏輯了，咱們過去的交集隻有高中，怎麼能這樣說呢？”

“但是那些事，真的遙遠得好像一場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