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安兒沒跟你說嗎?當初你離京,安兒跟朕說,覺得老三的案子有蹊跷,而你作為這個案子各項證據經手最多的人,就這麼走了,恐怕不安全,便自請去暗中保護你。”
原來如此!
難怪之前容澤安對他好得過分,原來是為着三皇子一案的證據。
一股難言的情緒襲上謝曦昆的心頭,他說不上來自己是什麼心情,反正再之後勉強在禦前應對完,就匆匆出來了。
在華安王府内養了十日的傷後,康公公突然來造訪。
容澤安從床上費力的坐了起來:“康公公怎麼來了?快請坐。”
康公公看着容澤安行動還有些不便的樣子,趕緊讓這位祖宗繼續躺下。
“哎呦,我的殿下啊,小心點。其實咱家今天來,是替陛下來看望殿下的。陛下心裡呀,一直記挂着殿下呢。”
提起自己的父皇,容澤安就覺得心中有氣,下令把自己打成這樣的是他,不肯答應他不娶妃的也是他。
康公公看着容澤安還如小時候一般一生氣就抿住嘴不說話的樣子就覺得好笑。
康公公示意了一起跟來的人把東西都呈了上來。
“陛下一直惦記着大殿下的傷勢。其實上一次罰了大殿下之後,陛下的心裡也不好受,三五不時地就跟老奴說是不是罰殿下罰的太重了,這不,這就讓老奴來給殿下送東西了來了。”
康公公指了指其中的幾味藥材:“這幾樣都是陛下私庫中的東西,對于殿下的傷勢是極好的。”
容澤安點點頭:“勞煩康公公跑一趟送過來了。請公公代為轉達,待我好上一些就會進宮叩謝父皇的。”
康公公又問了一些容澤安的情況,确認他沒什麼大問題,這才回宮複命。
又過了半月,容澤安終于全好了,收拾好自己進了宮去見宣慶帝。
宣慶帝仔細看了看容澤安的臉色,發現他面色紅潤,可知他确實養得不錯,這才放下心來。
“如今你也回來了,既然傷都好了,那明日起就恢複上朝,這朝中之事你也該幫朕分擔一下了。”
容澤安低下頭,不願回話。
宣慶帝察覺到了容澤安的态度,心中隐隐地又升騰起一股火氣,但是想到前月才打了他,今日好不容易容澤安入宮來,父子兩個也是很久沒有好好說說話了,也不願破壞這種氣氛,于是宣慶帝壓着脾氣問他:“怎麼?讓你上朝你不願意?”
“父皇,”容澤安擡起頭來:“兒臣還是覺得有些暈,想再多休息一段時日。”
“那再給你一月時間,一月之後來上朝。”
容澤安又不出聲了,宣慶帝的聲音不禁拔高了幾分:“容澤安,你到底在想什麼?”
“朝政的事情,有我三弟處理還不夠嗎?何必非要我去呢。”
宣慶帝氣得又想拿東西去扔容澤安了,崔仁壽的事情之後,容澤煜就不再上朝了,這件事滿朝文武都知道,容澤安豈會不知?而且宣慶帝也知道崔仁壽這件事中有不少容澤安的推波助瀾,如今把容澤煜搞下去了,給他機會讓他上來,他又不肯,宣慶帝有些煩躁,又有些想不通,這孩子到底想做什麼。
“你三弟的事跟這有什麼關系?朕現在是在問你,你一天天的,正事不做,給你娶親你又不幹,正當年紀的時候,成家立業你是一樣也不幹,你到底想幹什麼?難不成想當個廢物不成?”
聽到宣慶帝在上面罵,容澤安的脾氣也上來了:“兒臣怎的就成了廢物,我說了我不喜歡姑娘,我不想成親,不想耽誤人,難道這也有錯?”
“你還敢提這件事!”聽到容澤安又一次說出了不想成親這樣的瘋話,宣慶帝隻覺得胸口一團氣堵得憋悶,“你這豎子想不到竟然如此頑固!”
康公公眼見着這父子兩個又要吵起來了,趕緊勸和。
“殿下,可千萬不要再說這種話了,陛下那都是為你好啊,趕快跟陛下服個軟認個錯。”
容澤安把臉轉向一旁,雖是沒有認錯,可終歸是不再說話了。
而這邊宣慶帝還在罵着容澤安不幹正事,讓人操心,十分不孝,說着說着竟是還要罰容澤安。
“陛下,陛下,可不能再罰了,大殿下才剛剛好,承受不住再來一次的責罰的。”趁着宣慶帝還沒落下旨意,康公公趕緊阻攔了宣慶帝想要說出口的話。
宣慶帝指着容澤安的手終于是放了下去,康公公見狀趕緊給容澤安使眼色。
“既然兒臣在這裡惹父皇生氣,兒臣便自請去舅舅那裡待上一段時間,等到父皇消氣了兒臣再回來。”
容澤安的舅舅楊世久是從前麗貴妃的哥哥,如今在西北邊疆守關。宣慶帝想着西北苦寒,讓這不肖子去西北看看吃吃苦頭也許就醒悟了,再者說,楊世久這人最是正經古闆不過了,也許有人幫着一起勸勸,回來容澤安就會改變心意了。
于是宣慶帝揮揮手,算是同意了容澤安的請求,讓他趕緊出去,不要再在自己眼前平白地惹他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