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有衣櫃味，還有……呃，有血腥味，我覺得穿過這件衣服的人很可能已經死了。”

這些箱子裡的東西原主人多半已經死了，我想，已經接受了那麼有沖擊力的畫面，似乎得出這樣的結論也能很平靜。

在這種問題上糾結沒有太大意義，我轉頭問ctos：“你家CTO回來是為了開大銀趴嗎？”

“否定，他隻是帶男伴來這裡暫住。”

“哦……哎？男伴？！”

“是的，他是同性戀。”

我沉默了一下，雖然這事好像也沒什麼值得沉默的，戀愛自由嘛，但是……

“請放心，他應該不會在這裡停留很久，倒是那位男伴，可能會在這裡長期居住一段時間。”

“那我們怎麼跑出去？”

“深夜可以出去，短時期内他們不會來到地下通道。”

沒别的辦法，隻能等。反正離深夜也不遠了，我和艾爾莎坐着等，地下通道信号不太好，刷視頻不是很流暢，不僅沒放松還讓人倍感惱火。我上蹿下跳到處找信号好的地方刷視頻，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地方，刷視頻身子又擠得難受，坐不久。

我想回去，不管是孤兒院還是81号公寓：“ctos，他們睡了嗎？”

Ctos的回答也很有趣：“他們還在戰鬥。”

“瘋了吧？這都有兩個多小時了吧？”

“當然不是一直在戰鬥，他們還在玩角色扮演。”

“什麼亂七八糟的，聽不懂。”

“貝納爾，聽不懂對你而言是件好事。”

我又刷了會視頻，腰實在痛得受不了，關閉頁面起身活動一會，再問ctos；“你說我們可不可以現在就溜出去？反正他們在玩角色扮演，應該顧不上外面吧？”

“貝納爾，不建議這麼做，有暴露風險。”

哎。我覺得我就像下水道的老鼠，焦灼地等待守在門口的貓早點滾蛋。蹲着刷，站着刷，半躺着刷，刷了一部又一部的電影解說，ctos說：“戰鬥已結束，可以出去了。”

我和艾爾莎商量好，她力氣大，帶着魔杖先跑路，我殿後望風，有危險替她吸引注意力。

看着艾爾莎離開的背影，我回頭望了下明亮的大廳，就算主人早已“停止戰鬥”，室内依舊不會熄燈，客廳裡不知道哪個地方還在放古典音樂呢。

我抓緊時間狂奔出門，跳進無垠的黑夜，晚上的花園隻會亮一些亮度較低的氛圍燈，勉強能看清腳下的路。

昙園很大，晚上也沒有垃圾車載我走路，我一路跑跑停停，氣喘得厲害，偶爾問一下ctos艾爾莎有沒有跑出去，得知艾爾莎已經甩下我兩個八百米後，我放心了。

“晚上有人巡邏嗎？”

“有，還有退休警犬。”

“居然還有退休警犬？那它們會不會找到我啊？”

“不确定，昙園面積相當大，物業方的巡邏力量不足以覆蓋到所有地方，而且，您還有槍，足以應對一般情況。”

Ctos說的對，我心情放松下來，昙園那麼大，我也不覺得巡邏隊能找到我。

跑也跑不動，隻能慢慢走。天上陰雲褪去，露出皎潔的月光，深夜裡不算熱，涼風習習，頗為舒爽。

我掰着指頭數我從三月份左右遇到ctos以來，小半年離居然發生了那麼多事。成為警察，又身陷囹吾，因緣巧合在條件完備的工作室裡埋頭研究了三個月以上，整整度過了一個暑期……真是不可思議。

拿到魔杖，我能幹什麼呢？公布研究成果嗎？不過類人情感模拟芯片挺貴的，如果不是ctos不計成本的支持，我肯定做不出來這個，别人也很難搞。芯片廠的産能一般優先供給給服務器需求高的大戶，次一級的算力閹割版會流入到各種機器人制造廠家，個人買家很難像我一樣可以把市售價幾萬一張廢掉的芯片闆當飛镖擲着玩，成本太高了下不下來。

我問ctos有沒有辦法降低“魔杖”的制造成本，ctos說，如果它算力再以倍數翻三番，就可以将魔杖頭簡化成雲端算力接收器，那麼的确可以極大幅度降低制造成本，相應的也要付出海量的網絡流量成本，并且想以雲端算力完全替代9.0正式版魔杖，要求接收器和網速至少達到百萬兆的高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