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燭抱着我翻滾了一下,我肩膀硌到一個堅硬的東西:感知輪廓應該是ctos小鳥,可憐的ctos小鳥,把我硌得好痛。
天知道燃燭是不是聽到了我心聲,把ctos小鳥撥到一邊去了,繼續吻我。口腔裡的血腥味從濃變淡,吻得我暈暈乎乎。
終于燃燭放開了我,我已經記不清被他吻了多久,反正直到他松開我,我依舊是迷糊的,好像有點看不清燃燭的模樣了。
“該起床了。”燃燭說,“你要回81号公寓吧?”
“嗯,是……”
“走吧,都快十點鐘了。”
我一看終端時間,還真的是,九點三十七,确實太晚了,我趕緊爬起來穿好衣服,把ctos小鳥從枕頭下面解救出來。燃燭說離開前要把屋子收拾好,四件套要拆下清洗,被褥要烘幹。我和燃燭一起把被套拆了,他抱着外套去洗,我把褥子疊起來,壓實在。ctos小鳥說:“貝納爾,你是和燃燭先生談戀愛了嗎?”
我臉有些發燙:“沒有,别瞎說。”
“那就是‘同志之吻’?”
“什麼玩意兒?一位革命領袖喜歡用深吻表達強烈、純粹的、不包含□□的喜愛情感,後世人稱之為‘同志之吻’。”
“啊?還有這種說法?”
“這種記錄是有據可查的,隻是不常見于官方文本中。”
Ctos這麼一說,我真的順心了很多,燃燭隻是為了跟我完成魔法而已,和艾斯利那種大變态不一樣。但是仔細回想一下,我居然到現在為止接吻過的人都是男的,還沒有親過的喜歡的女孩子,這怎麼不能說是一種人生的失敗呢……不過什麼樣的魔法必須要深吻才能完成最後一步?青蛙變王子?還是這是燃燭自創的一種特殊魔法?
我想了一系列亂七八糟的事,想着想着把疊好的被褥賽回衣櫃,一件件摞起來,壓緊實,活兒幹完了。我走出房間,咦,燃燭呢?
走廊裡的洗衣機在稀裡嘩啦的放水,我看到燃燭坐在陽台上,仿佛在思考人生:“燃燭?”
“嗯,我剛剛消耗的魔力有點多,需要休息一下。”
“……你沒什麼事吧?”
“沒什麼,貝納爾。這是個小魔法,一會我就恢複過來了,你不是還要回81号公寓嗎?我就暫時失陪了。”
我走出去幾步,感覺不對勁,回頭問:“真的沒事?”
“真的沒事。”
“那我走了啊,再見。”
燃燭依舊沒有回頭:“再見。”
我走出大門,房門自動緩慢關上,咔哒一聲,密碼鎖鎖上。我瞥了一眼肩上的ctos小鳥:“ctos,我覺得燃燭好像有點奇怪。”
“是很奇怪。”
“我怎麼感覺……”
“您感覺什麼?”
我的思緒一團亂麻,ctos說的“同志之吻”并不能讓我打心底裡接受,我開始懷疑自己,懷疑人生:“ctos,我是不是有點變gay了?”
“這取決于您個人的想法。無論你喜歡男性、女性、或是兩者都愛,亦或是柏拉圖愛好者、獨身主義,每一種選擇都值得尊重。”
“可是……”
我欲言又止,總覺得事情好像從某一刻起就變得不對頭了,但是我又理不清楚——電梯抵達一樓,門緩慢打開,外面的人一窩蜂湧進來,我趕緊走出電梯,來到陽光下,仰視這座居民樓——好高,我認出了頂層安全屋的陽台,不知道此刻坐在陽台上的燃燭有沒有看到我,我向陽台的方向揮了揮手,以作告别。
燃燭到底在想什麼呢?
坐上回馬丁内斯的城際地鐵,我依然在思考這個問題。手掌心的烙印——已經完全消失了,一絲一毫的傷痕都沒有,舔舔嘴巴,血腥味也消失了。我拉起領口,掀起衣服下擺,試圖看自己哪裡有魔法留下的烙痕,但是沒找到。一擡頭發覺周圍乘客看我的眼神就像看傻逼。
我淡定的放下衣服。傻逼就傻逼。瑞瓦肖地鐵上行為奇怪的傻逼多了去了,不缺我一個。
坐了兩個小時地鐵,地鐵上的人來來去去,我很慶幸我搶了個座還沒人跟我搶,就是一直坐着着實不太舒服,左看右看,盯上了地鐵門口附近的一塊廣告屏幕,上面正在放各大品牌的聖誕特别廣告,其中就包括布魯姆的。布魯姆把自家發布會上的内容剪吧剪吧就投放上來了,和其他家高大上彰顯新品的風格迥異,除了數據演示和未來新數據中心的模型,最多的就是艾斯利那張看着就覺得可憎的大臉。
艾斯利這張臉有那麼好看?還是說這條糟糕的廣告就是為了向自家上級示好的?用公司經費巴結人是吧?我盯着廣告看了半天,想起艾斯利昨天鼻青臉腫的新形象,忍不住又想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