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尋思我登島這種事燃燭不可能對外亂說,也許他會向直屬上司寫報告詳細說明情況,但是這種事本身就不值得大肆宣揚。即便以無政府主義出名的dedsec組織也隻選擇剪輯了一些不痛不癢的明星來爆料,真正出現在島上的政要還沒露臉呢。
“你怎麼猜的?”
萬尼亞思考了一陣:“可能因為你跟蘇女士聊得很熟?她可不是什麼一般人。像你這樣沒有明确加入組織,又能與組織的核心人員打交道的人,真的隻有你一個,你很特殊,我感覺得出來。”
“呃……這麼明顯?”
萬尼亞哈哈大笑:“這不廢話!”
“哈哈,哈哈。”我實在不知道怎麼應和,打着哈哈低頭繼續刷小視頻,往下一劃拉,一則消息讓我瞪大了眼睛:瑞瓦肖ICM司長今日因貪污受賄行為被調查。
這篇報道很短,讨論熱度也遠不及熱搜第一。我仔細看完長篇的詳細報道,被調查的核心點是有人向道德委員會提交了大量、确切的受賄證據,并存在通過違法手段保護犯人提前出獄或直接勾消罪名,舉報人提早将這些證據先曝光給社交媒體,引起一定程度的輿論發酵後,道德委員會才宣布立案調查。有那麼多證據在前,司長老頭是注定翻不了身了。
但是這件事相對于明星暴雷而言,影響範圍太小,讨論熱度遠不及ded爆的視頻。這個世界啊,哎。
我繼續往下翻,蓦然看到一條讨論熱度頗高的話題:那我的同事貝納爾被說是幫派間諜,是不是也算一樁冤案該翻案了?當初貝納爾的逮捕令就是這個老登簽的!
我不知道這位替我發聲的同事是誰,抱着好奇心點進發帖人的頭像進去看過往帖子和照片,沒找到什麼蛛絲馬迹,幹脆截圖給艾爾莎:“你認識這個人嗎?”
想想把截圖也給席勒叔叔發了一份:“叔叔你認識這個人嗎?”
席勒回複的速度比艾爾莎快:“那就是我。”
我想撤回艾爾莎那邊的消息,但是時長超過三分鐘無法撤回。席勒發了個無語流汗的表情包:“反正我都退下來了,說兩句話也不犯法,幫你争點熱度,看能不能有所變動。”
就算有變動了又能怎樣?我可是從風帆大樓擅自越獄的重量級逃犯啊,就算道德委員會公開宣布特赦我,我是腦子有泡才會巴巴地趕回去。我理解席勒的好心,可事實隻能讓我發笑。
“你笑什麼?”萬尼亞問。
“沒什麼。”我搖搖頭,忽然冒出一個想法:如果道德委員會真的特赦我呢?
我舉起蜜蜂ctos:“ctos,你說,如果道德委員會真的特赦我呢?”
“這不可信。”
“連你也這麼說……哎,就當我胡思亂想吧。”
我起身向萬尼亞告别,今天的讀書活動就到這裡了。我抱着ctos,慢悠悠地一腳一腳地晃蕩回去,期間艾爾莎回複了我的消息,她也知道那是席勒的小号,順帶問一句:“你周圍沒什麼事吧?”
我觀察四周,沒感覺到有誰在跟蹤我,即便有,也可能是魔法,那我實在幹涉不了。
“沒什麼。”我語音回複,“還挺好的。”
“那你千萬小心點。席勒警長是好心,但對你不一定是件好事。”
我當然知道,關閉頁面,望着街道遠方哈出一口氣。
今天是個冷飕飕的陰天,街道是素描陰影般的灰色。工業區又不知道在生産什麼鬼東西,混着寒流吹在臉上,彌漫着金屬般的寒冷與刺目的味道。
下午吃什麼?明天幹什麼?後天睡一整天覺?我不知道該怎麼過接下來的日子,要不,繼續給浣熊打黑工?
想到這裡,我再次打開頁面聯系浣熊:“嗨大佬,年底了還有活兒幹嘛?”
浣熊幾乎是秒回複:“殺手也得有年假休息啊,别把市場價給卷下去了。”
“我沒什麼事能做。”
“沒活你可以咬一下你家的ctos。”
咬cos?我迷惑地擡起ctos看了一眼,ctos說:“貝納爾,浣熊的建議并不可行。”
但是萬一可行呢?我咬住ctos,牙關叼住薄薄的蜜蜂絨衣,感受細密的絨毛被口水浸濕,編織的纖維組織因為ctos機體自重産生下墜與拉扯變形。我想起我曾經見過的小貓一家子,母貓想快速轉移小貓的時候也會像這樣叼小貓柔軟的後頸皮。
怪了,我真的感覺我的思路清晰了許多。首先想通的一個問題是:浣熊為什麼知道我這裡有ctos分機?
我叼着ctos邊走邊打字。Ctos在我下巴晃來晃去,也不知道是因為我走路動作引起的還是它本身在搖晃“掙紮”。我打完字等着浣熊回複,很快啊,浣熊狀态就多了一行“回複中”:“這對我來說簡直太簡單了,你不需要知道我怎麼知道的,反正我就是知道。”
Ctos說話了:“是艾爾莎小姐告訴他的。”
“艾——”我一張嘴ctos就掉下來了,趕緊接住,“艾爾莎還告訴了他這種事?”
“艾爾莎小姐是無意間告訴他說‘貝納爾有他自己的小幫手’,浣熊很感興趣,根據此信息搜集您的出入記錄,發現無法查找,于是開始懷疑您身邊有權限極高的ctos分機。”
“所以他全是猜出來的?我的出入記錄他怎麼找不到?”
“我删了。”